裴司禮此刻只覺得後悔萬分。
他為什麼要因為裴峻珩而跟她起爭執,她終歸是他的王妃,裴峻珩不過是個外人。
“寶寶,不哭了,好不好,嗯?”
他小心翼翼地低聲輕哄著懷裡那個嬌小的人兒。
從認識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這麼厲害,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裴司禮自小在聯邦軍校長大,那裡多的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最不恥的就是眼淚。
後來進入艦隊,他也最不喜有人在他面前落淚。
因為在軍人的認知裡,落淚便代表軟弱,軟弱便代表可欺。
他們是聯邦帝國計程車兵,是在聯邦公民身前豎起的一道牢固的防線。
若是他們上了戰場都那麼軟弱無能,一個個退縮躲避,那帝國便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
可是面對喬可染,明明她那麼柔弱,還有些膽小,是曾經他最不喜的那一類人。
但是說不上來為什麼,他就是不討厭她。
她柔弱、膽小,沒關係,他會保護她。
哪怕她對他無理取鬧,他也甘之如飴。
如果今天換了另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哭,他只會煩躁地讓人把她扔出去。
但那是喬可染,就完全不一樣。
看著她哭,他只會心疼,只會想要哄她。
喬可染面對裴司禮的低聲輕哄,完全沒有停下來哭泣的意思,反倒是愈演愈烈。
大概是有了人做靠山,反而愈加覺得委屈了。
“寶寶……”
他拉長了音調,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要怎樣你才能消氣?嗯?”
“染染,要不你打我一頓消消氣,好不好?”
裴司禮將她放開,黑漆漆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去。
喬可染被他忽然的動作嚇到,當場止住了哭泣。
她驚慌的把手從他寬厚的掌中撤回來,動了動鼻子,聲音有些傲嬌:
“我才沒有生氣。”
“對,我們染染才沒有生氣,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看著喬可染已經有停下哭泣的趨勢,裴司禮繼續順著她往下哄:
“夫人,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今天這件事說到底,兩個人都有責任,倒也並不完全是他的錯。
既然他都已經這麼耐心地哄了她半天,喬可染便也不再對他使小性子,只撅了撅嘴,聲音有些悶悶的:
“那你不許喜歡別人,也不許對別人笑。”
“不許再和別的女人一起拍照,更不許你跟紀檸珊再有任何接觸。”
嘖,他的夫人這是吃醋了。
“好。”
裴司禮溫潤的指尖撫上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五官分明的俊臉上,薄唇微微勾起,嘴角噙著一絲寵溺。
“夫人說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