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剎那,裴硯南就讀懂了她的內心。
後來他從精神異常的狀態中清醒,第一時間就跟隨她的身影找到了她。
當聽到她的那一聲王叔,裴硯南感覺自己內心的一根弦陡然繃斷。
他耐著性子,在療養所的後園裡跟她交談。
卻得出了她怕他的結論。
裴硯南是整個星際間的前任最高指揮官,他曾在戰場上的時候也是狠戾無情的。
有人怕他是常事,只是他沒想到當那個人換成是喬可染的時候,他的內心竟那麼不好受。
之後他們每一次的相處,裴硯南都在剋制著自己的本性。
她已經是裴司禮的王妃,他不能做出任何有別於兩人身份的事情。
他是帝國王室的親王殿下,也是星際的前任指揮官,最重要的是,他是裴司禮的王叔。
若不是有這一層關係在。
他想,他或許會直接無視兩人之間的任何阻礙,把她搶回來。
裴硯南將手中的髮帶纏繞在掌中,端起一旁的清茶,抿了一口。
又過了半年的時間,喬可染終於乘坐時光穿梭機從兩千年之前飛了回來。
裴硯南聽著僕人的彙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僕人下去。
他挑了個時間,遙遙地看了喬可染一眼,她還是那副美麗嬌軟的模樣,那他便放心了。
裴硯南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乘坐星艦離開了王城,他選了一個遙遠而寧靜的星球,在上面隱居起來。
他的前半生,為了整個聯邦帝國而奮鬥,甚至連他既定的王妃都已成為裴司禮的妻子,那他的後半生,就要為自己而活。
他總不能讓自己一直待在王城中,日日都看著喬可染和裴司禮在一起恩愛非常。
那種感覺,簡直比剜心還痛。
又過了幾年的時間,他從星網上得知喬可染和裴司禮又生育了一對雙胞胎的事情。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木已成舟。
他能做的,只有祝福他們。
不過現在他的易感期精神力依然會暴動,他一般會使用抑制劑,但在壓制不住之後,他也會選擇回到王城接受喬可染的治療。
一般是八年左右,他就需要回到王城一次。
在他第一次回來的時候,裴司禮什麼都沒有說。
在他第二次回來的時候,裴司禮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在他第三次回來的時候,裴硯南還是一個人,裴司禮忍不住問他,他這輩子打算就這麼過去了嗎?
裴硯南迴答他:不知道,或許吧。
他並不是一個一定需要結婚的人。
錯過了那個他想要的人,他寧願一輩子不婚,也不想耽誤別人。
畢竟這對誰來說都不公平。
裴硯南站在離開王城的星艦上,遙遙地看著這個美麗的王城,淡淡的笑了笑。
誰說人生一定要圓滿,有時候缺憾也是一種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