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祥聽到久違的稱呼愣了愣,本要脫口而出的話也消失在喉間。
她沒去想他的停頓到底是什麼意思,好似只是忽然興起一般開口:“您還記得我十歲那年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麼?”
宋書舒沒期待得到他的回答,他回答不上來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失望積攢的多了,也就不覺得難受了。
現在的她還能掛著一抹程式化的笑,語氣波瀾不驚的在這跟他聊天就是一個證明。
就在她打電話的期間,屋內三個男人,準確來說是兩個男人之間,氣氛一時間變得很是微妙。
“紀總怎麼會親自來談這個合作呢?”
林白憋了一個晚上了,他好奇啊,傳說中在休養的紀總沒有病懨懨的躺在床上養病,甚至還跑來跟他這個小工作室談合作?
這說出去都是要被當成謠言處理的好不好?!
“我希望我這次的身份只是一個簡單的小小專案負責人,林總可以不用這麼緊張。”
一句話看似什麼都說了,但是又好似什麼都沒說。
語言的魅力就體現出來了。
林白一聯想之前大房想要奪權的訊息,一瞬間腦補出幾齣奪權大戲。
林家他爸就是獨生子,自己也爭氣,兩代人都沒什麼繼承權的鬥爭,但圈子裡面因為要爭家產而鬧出來的事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紀總一定是策略,先示弱,麻痺對方的神經,私底下狠狠拿捏住對方的錯誤,最後來個漂亮的反擊戰。
不得不說,林白的腦洞不當編劇可惜了,雖然事情的發展和他的預想相差十萬八千里,但在某種程度上不得不說也是猜中了一部分的。
紀氏內部的動作還沒傳到外界,都是自詡有些身份的人,再加上做的那些事並不光彩,只要紀歲時想,隨時都能把他們送進去。因此沒人會主動出來張揚這些事情。
不過公司上層的人員調動終究是瞞不住的,對外公佈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
“明白明白,紀總是想要低調一點。”
紀歲時看他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他腦補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但目前這個場面還是他比較想看到的。
“宋小姐看起來對商業上的事情瞭解不多?”
按理來說,他們這種家庭就算彼此沒見過,但照片和一些基本的資訊還是會和家裡的孩子仔細說一說的,生怕他們出去沒分寸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
而宋書舒面對他還算的上一副很鬆弛的模樣,故而他乾脆暗示林白和他一起幫他隱瞞身份。
“她比較專注於創作這方面。”林白解釋道。
“理解理解,藝術家嘛。”
紀歲時眼神餘光注意到露臺處隱隱約約的身影,外面大約是起了風,那道身影伸手搓了搓手臂。
他看得眉頭一皺,這電話打的時間也太久了些。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找她時,宋書舒忽然轉身朝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雖然窗戶都是單向的,按理來說從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但紀歲時依舊下意識的躲避了她的視線。
不多時,宋書舒推門進來,身後的服務員端進來一碟精緻的點心。
“不好意思啊,讓各位久等了,這是山莊這邊用後山上的茶葉做的龍井茶酥,味道不錯,紀先生楊先生來嚐嚐。”
宋書舒示意服務員把龍井茶酥放在二人面前。
小巧玲瓏的點心,在燈光的籠罩下愈發顯得精緻起來。
“剛剛誰惹你心情不好了?”
林白趁她落座的時候在一旁小聲的問,她情緒的變化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在場的都是人精和半人精(林白:???)都能看出來回來之後的她情緒不是很好。
“沒事。”
宋書舒深吸一口氣,不想要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到別人,尤其是在這種場合。
見她這樣子,林白也能猜出個大概,心底默默嘆了口氣,配合著她把這茬翻篇。
“既然是宋小姐推薦的點心,那我必須要嘗一嚐了。”
紀歲時淡笑著捏起面前小碟子裡的點心。
一旁的楊萊則是默默的轉過頭去。
只恨現在不方便拍照,不然他高低要把老闆這副不值錢的模樣拍下來!
很是自然而然的,宋書舒把視線落到了他的手指上,忽然發現在他食指側面有一枚小小的黑痣。
紀歲時和林白時不時聊兩句專案的問題,而她在默默的觀察對面的這個男人。
男人是硬朗卻不失精緻的型別,但那雙眼睛卻讓人一眼便能感覺到此人的危險與迷人。
較常人瞳仁顏色淺一些的眼睛在濃密的眼睫的遮掩下透出幾分神秘,當他露出沉思的模樣時,那副表情甚是熟悉。
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宋書舒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像這種極品帥哥,只要是見過一面必然會記憶深刻,所以她很確定她真的沒有見過這位。
但直到回到家,半是強迫的摟住小貓咪時才恍然大悟。
“唉?怪不得那位紀先生讓我覺得有幾分眼熟。”
紀歲時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吧?這都能聯想到一起?
不過很快就放下心來,“原來是跟你這副傲嬌鬼的氣質有點像。”
宋書舒把他抱起來,平視著他的眼睛。
“嗯!眼睛也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