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只見湯洪濤腳步踉蹌,從山上晃晃悠悠地下來了。
他一邊走,一邊嘴裡罵罵咧咧:“那個該死的麻子,敢這麼對老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可能是動作扯到了傷口,他猛地抽了口冷氣,疼得咧了咧嘴。
司明遠躲在暗處觀察著,見湯洪濤沒再罵自己,暗自鬆了口氣。
這湯洪濤腦袋還挺硬實,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能自己走下山,跟個沒事人似的。
等湯洪濤走遠,司明遠才起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司明遠發現原本的籬笆院子不見了,周圍堆滿了磚頭,看來明天就能開工壘院牆了。
他剛一邁進屋子,坐在炕上的司盼盼眼睛一亮,興奮地喊道:“哥哥回來啦,終於可以吃飯嘍!”原來,一家人都還沒吃飯,一直在等他回來。
段林霜見司明遠回來,連忙從廚房端出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切成小塊的鹿肉,還有香噴噴的小米粥。
這桌飯菜豐盛得超乎想象,比過去過年時吃的還要豐盛許多。
吃飯時,段林霜滿臉關切,開口問道:“小司,你今天去山上,沒遇到啥危險吧?”司明遠不想讓母親擔心,被麻子槍擊的事兒隻字未提,搖了搖頭說:“沒有,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司雪在一旁突然說道:“哥,剛才有好一陣子,我聽到後山那邊傳來槍聲,是你開的槍嗎?”
司明遠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朝天開了一槍,趕忙笑著解釋:“我看到一隻野雞,想打下來改善改善伙食,可惜沒打中。”司雪心裡犯起了嘀咕,天都黑了,哪能看見野雞呢?不過她沒有繼續追問。
接著,段林霜說起壘院牆的事兒:“小司,我已經請好人了,明天早上就開工。
人家幫忙幹活,咱中午和晚上得管飯。”司明遠點頭表示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司明遠一家早早起了床,等著幫忙壘院牆的人來。
除了孫海州,其他人一個都沒見著,而且孫海州是自己聽說司明遠家壘院牆跑來的。
段林霜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昨天都通知到位了,大家也都答應得好好的,說早上來,怎麼現在一個人都沒來,難道都忘了?
司明遠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一直等到吃過早飯,都快九點了,還是不見有人來。
段林霜正打算出去叫人,孫海州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小司哥,我去問過了,是你婆婆不讓大家來幫忙,那些人都怕得罪她,所以不敢來。”孫海州一口氣說完。
司明遠一聽,心中暗恨,果然是那個老巫婆在背後搞鬼。
他想到了生產隊長司德貴,尋思著要不要找他幫忙。
段林霜氣得臉色鐵青,說道:“老太太怎麼能這麼做呢?這是要拉攏全村人孤立咱們啊。
這可怎麼辦,有她搗亂,院牆怕是壘不起來了。”
司明遠見母親憂心忡忡,連忙安慰道:“娘,你別擔心,肯定會有人爭著來咱家幹活的。”他心裡有了主意,這點小事,不想麻煩司德貴。
於是,他把孫海州叫到跟前,低聲交代了幾句,孫海州聽後,撒腿就跑了。
段林霜還是愁眉不展,說道:“小司,要不咱讓你大舅找幾個人來幫忙吧?”司明遠擺了擺手,說:“不用,等會兒肯定有人來。
娘,你再包點肉包子,中午燉鹿肉,好好犒勞一下幫忙的人。”
“可是白麵都快沒了。”段林霜心疼地說。
平時十斤白麵省著吃,能吃半個多月呢,這麼大操大辦,她難免心疼。
司明遠安慰道:“吃完再買唄。
明天我再去趟公社,把家裡的桑黃賣了,就有錢了。
到時候多買點米麵回來。”此外,司明遠還打算買盒針灸針,他想給發小孫海州治療腿疾,至於能不能治好,就看孫海州的運氣了。
段林霜半信半疑,那些人都怕老太太,誰有膽子來幫忙呢?
然而,司明遠的話很快就應驗了。
沒過多久,孫海州帶著孫二蛋來了。
孫二蛋老遠就笑著喊道:“小司,你家壘院牆這麼大的事兒,咋都不跟我說一聲呢?要不是海州這孩子告訴我,我還矇在鼓裡呢。”孫二蛋心裡清楚,自己這條命是司明遠救的,而且他壘牆的手藝在村裡是出了名的好。
段林霜見孫二蛋來了,急忙解釋:“他二蛋叔,我昨天就通知大家了,你不在家,沒通知到你,可別見怪啊。”
正說著,又有人陸陸續續來了,不一會兒,就來了十多個人。
在孫二蛋的帶領下,大家熱火朝天地幹起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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