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孫二蛋、司明亮和孫海龍有槍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一路追到村西頭,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清冷的月光下,只有幾串凌亂的腳印,彎彎曲曲地通向山林深處。
他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推測,湯麻子應該已經逃跑了,而且以他此刻的驚慌狀態,肯定不敢回家,說不定已經往山上逃去了。
想到這兒,他又急忙朝著山腳下跑去。
“海龍,滾出來!有沒有看到人上山?”司明遠大聲喊道,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激起陣陣迴音,彷彿是在向這茫茫夜色詢問答案。
孫海龍從暗處走了出來,搖了搖頭:“沒看見人。
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司明遠嘆了口氣:“有人闖進家裡,被司雪開槍打跑了。”
“膽子也太大了!”孫海龍氣憤地說道,“你手裡有槍,那些熟人都不敢輕易來。
這人肯定是不瞭解情況,才敢這麼放肆。”
正說著,司明亮帶著幾個民兵走了過來。
孫海龍沒好氣地問:“亮叔,你聽到槍聲了吧?”
司明亮一臉不悅:“聽到了,還以為是你們在打獵呢。
大半夜的,吵得人睡不好覺。”
“打獵?司哥家都進賊了!”孫海龍嘲諷道,“出了事一個個都躲在家裡,跟縮頭烏龜似的。
以後誰家再出事,司哥也別管!”
司明亮臉色一沉:“海龍,你別陰陽怪氣的。
天天都有打獵的,誰能想到會出事?”
司明遠見狀,連忙打斷他們:“行了,大家都小心點。
對方手裡有槍,說不定還躲在哪個角落裡。
”說完,他拉著孫海龍離開了。
路上,孫海龍還在不停地抱怨:“司哥,你看看屯裡這些人,真讓人寒心!以後再聽到槍聲,咱們也別管閒事!”
司明遠語氣平靜地說:“怕死是人的本性,沒槍沒炮的,出去就是送死,這也能理解。”
“那孫二蛋和司明亮呢?他們有槍還是民兵,為啥不出來?”孫海龍依舊氣不過。
司明遠沉思片刻:“二蛋叔可能真的睡著了吧。”
“兩聲槍響都叫不醒?我才不信!他們就是貪生怕死!司哥,你以後也別太拼命,聽到槍響躲遠點。”
司明遠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目送孫海龍離開,隨後緩緩地往家走去。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在村莊的每一個角落。
司明遠吃過早飯,正準備前往三道口公社。
剛走到隊部,就碰上了騎著腳踏車的張中華。
“司明遠,趕緊讓民兵提高警惕!”張中華的神色十分凝重,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湯興旺的父母和妻子,昨晚被人殺害了,初步判斷是湯麻子乾的。
湯興旺當時在縣裡辦事,這才僥倖躲過一劫。”
司明遠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憤怒:“湯麻子真是喪心病狂!要是他逃到咱們這兒,可就麻煩了。
說起來,昨晚有人闖進我家,還開了一槍,估計就是他!”
張中華皺起眉頭:“當務之急是抓住湯麻子,他比匪首大鬍子還危險!”
“我這就去找司隊長,發動村民一起搜查!”司明遠說著,便準備轉身離開。
“縣裡很重視這起命案,會派十名精英過來協助抓捕。”張中華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拿出一個布袋遞給司明遠,“這裡有二十五發子彈,你先用著。”
他剛要騎上腳踏車離開,又停下來補充道:“那個土匪邢廣已經交代了,湯麻子投靠了大鬍子,下山好幾天了,一直沒回山。”
司明遠心裡很清楚,湯麻子這是衝著自己來了。
他暗暗地下定決心,一定要除掉這個威脅,否則家裡就永無寧日。
於是,他果斷地取消了今天去公社的計劃。
正準備回家時,路丹丹快步走了過來:“司明遠,你怎麼在這兒?”
司明遠看著她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有些慌亂地別過臉去:“我路過。
湯家莊出了命案,兇手在逃,你回去後別亂跑,注意安全。”說完,他便匆匆轉身離去。
路丹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他這是在關心我呢。”
不遠處的白柔,看著這一幕,神色黯然。
而路丹丹卻滿心雀躍地跑到白柔身邊,興奮地說道:“司明遠特意叮囑我注意安全,不讓我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