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堅定地看著何春妮,那目光彷彿能穿透她的靈魂。
“你就幫幫我們吧……”何春妮還不死心,聲音裡帶著幾分哀求,那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帶著一絲淒涼與無助。
司明遠直接打斷她:“那老巫婆手裡應該有幾百塊錢,你去求她試試。”
“真的?”何春妮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像是在黑暗裡看到了一絲光亮,那光芒中充滿了希望與驚喜。
她的語氣裡滿是驚喜:“小司啊,你可不能騙我啊!要是真有錢,那可真是太好了。”
司明遠一邊收拾著兔子肉,一邊分析道:“我爹在世的時候,一個月能掙幾十塊,大多都交給老太太了。
這麼多年下來,我估摸著她手裡至少攢了五六百。
你要是能從她那裡拿到錢,說不定就能解決眼前的難關了。”
何春妮聽完,像是得了什麼聖旨似的,轉身就急匆匆去找老太太。
沒過多久,院子外頭就傳來了兩人激烈的爭吵聲,夾雜著各種難聽的字眼。
那爭吵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第二天,天還沒亮透,天邊剛泛起一點魚肚白,司明遠就揣著幾十張獸皮,藉著微弱的晨光趕到了黑市。
這黑市離派出所不遠,卻藏著另一番熱鬧景象。
來來往往的人不少,有些人怕被認出來,還用布巾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小心翼翼地張望。
攤位上的東西琳琅滿目,糧食、雞蛋、新鮮蔬菜擺放得整整齊齊,甚至還有幾塊看著不錯的玉石,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
這裡的貨物比起供銷社裡的還要豐富多樣。
沒多大一會兒,司明遠帶來的獸皮就全賣出去了。
價格比供銷社給的高些,不過他也看出來了,要是量少的話,價格就得往下壓不少。
這裡的糧食雖說比供銷社貴了點,但不用糧票,只要手裡有錢就能買,倒也方便。
他盤算著家裡的口糧,買了些大米、小米、土豆、地瓜和大白菜。
那大米顆粒飽滿,散發著淡淡的米香;小米色澤金黃,彷彿是一顆顆小小的珍珠;土豆個頭圓潤,表皮上的泥土顯示出它的新鮮;地瓜散發著甜甜的氣息;大白菜則翠綠鮮嫩。
這些食物足夠家裡吃一個月的了。
司明遠前幾天路過路邊的麥田時仔細看過,至少有四成的麥苗因為乾旱枯死了。
他心裡清楚,今年的小麥肯定要減產。
估摸著下半年糧食價格準得漲,現在多囤點總沒錯。
買完東西,他沒多停留,揹著沉甸甸的袋子就往家趕。
到家的時候,正好趕上家裡吃早飯。
聽說要去縣城接司雪,白柔也嚷嚷著要一起去。
司明遠挑了塊上好的野豬肉裝起來,套上驢車,載著白柔就出發了。
路過三道口公社的時候,看到路邊站著等車的馮婉如。
司明遠勒住韁繩,笑著給兩人介紹:“婉如姐,這是我媳婦白柔。”
馮婉如朝著白柔友善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笑著打趣道:“你這小子可真有福氣啊,娶了這麼漂亮的媳婦。
真是讓人羨慕啊!”
“可不是嘛,村裡人都說我家祖墳冒青煙了,才能有這好運氣。
”司明遠笑著回應,語氣裡帶著幾分得意與自豪。
“白柔妹妹,我叫馮婉如,在中藥鋪上班。
”馮婉如大方地做了自我介紹。
白柔聞到馮婉如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覺得有些熟悉。
她微微皺眉,努力回憶著。
猛地想起前幾天從司明遠身上也聞到過類似的味道。
再看馮婉如,成熟穩重,身上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
她的心裡不由得犯起了嘀咕,琢磨著馮婉如會不會對司明遠有意思。
這種想法一旦在腦海中生根發芽,就如同藤蔓一般蔓延開來,讓她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婉如姐,這是要去縣城?”司明遠問道。
“嗯,今天是嫣然的生日……”馮婉如話說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把後半句嚥了回去。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與糾結。
柳嫣然的生日?司明遠心裡咯噔一下。
他琢磨著是不是該送份禮物呢?可轉念一想,白柔就在身邊,這時候送禮物,怕是容易引起誤會啊。
還是算了吧,他暗暗搖了搖頭。
一路上,幾人沒怎麼說話,車廂裡安安靜靜的。
只有驢蹄踏在地上的“噠噠”聲在空氣中迴盪,彷彿是打破這份寂靜的唯一聲響。
到了縣城,馮婉如笑著道別後就下了車。
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還在空氣中瀰漫。
司明遠帶著白柔走進供銷社。
供銷社裡人來人往,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商品。
他們買了不少布匹、棉花和家裡用的雜物。
那布匹色彩鮮豔,質地柔軟;棉花潔白如雪,蓬鬆柔軟。
司明遠本來想給白柔買塊手錶,可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合適的。
他走到售貨員面前詢問:“同志,請問手錶在哪裡賣啊?”
售貨員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買手錶得要票。”
司明遠聽了,心裡有些失落。
他在供銷社門口轉悠了半天,眼睛緊緊地盯著過往的人群,希望能碰到賣票的販子。
然而,半天過去了,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無奈之下,他只能作罷。
趕到司雪所在的學校時,已經過了放學時間。
校園裡顯得有些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打破了這份寂靜。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見司雪出來。
司明遠就讓白柔在驢車旁等著,自己抬腳往校園裡走。
剛走到女生宿舍附近,就聽到一陣爭執聲。
他抬頭一看,司雪正被幾個男生堵在宿舍門口。
司雪的臉上滿是警惕與憤怒,她大聲質問道:“你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