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一看,只見那植物長著穗狀的花序,葉子是鱗片狀的——這不就是草蓯蓉嘛!這可是治腎虛的良藥啊,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都屬於瀕危物種了呢。
司明遠頓時來了精神,他趕緊從揹簍裡拿出三稜軍刺,小心翼翼地開始採挖起來。
這草蓯蓉的根扎得還挺深的,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它從土裡挖出來。
就這樣,他忙活了快兩個小時的時間,才終於把揹簍裝滿了。
其實附近還有不少草蓯蓉呢,只不過那地方的地勢實在是太陡了,孫海龍肯定是爬不上來幫忙的。
下山的時候,司明遠特意換了條路走,還在沿途做了一些標記。
走著走著,遠遠地就看見孫海龍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擺弄著什麼。
司明遠好奇地喊了一聲:“你在幹啥呢?”
孫海龍聽見聲音,抬起頭來,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滋滋的神情。
他把手張開,只見手心裡躺著一條十多厘米長的小蛇。
那蛇頭是三角形的,眼睛後面還有黃白色的斜紋。
司明遠一看,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急忙說道:“趕緊扔了,不,直接處理掉它!這玩意兒可不能留著。
”說著,他還警惕地朝著四周掃了一圈,生怕再竄出幾條蛇來。
“這是什麼蛇啊?”孫海龍眨了眨眼,一臉疑惑地問道。
“白眉蝮蛇!這蛇毒性可不小,被咬一口可就麻煩大了。
”司明遠解釋道。
孫海龍一聽,嚇得手一抖,趕緊把蛇扔出去老遠,那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哎呀媽呀,這附近說不定還有大蛇呢,咱們快跑吧!”
司明遠在一旁的石頭上刻了個符號,然後帶著孫海龍匆匆離開了。
他們翻過了兩座山頭,孫海龍才總算鬆了口氣。
他瞟了一眼司明遠的揹簍,問道:“遠哥,這裡面裝的是草蓯蓉吧!”
司明遠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還能認出來,便點了點頭:“嗯,確實是草蓯蓉。”
孫海龍一聽,頓時笑了起來,湊上前問道:“山上還有很多嗎?這東西曬幹了,一斤能賣一塊八呢,要是拿到黑市上,能賣到兩塊!明天咱們還來不?我想跟著一起上山採,這樣也能掙點錢。”
“那地方太陡了,你上不來的。
”司明遠如實說道。
“我想掙錢啊!遠哥,您想想辦法唄。
”孫海龍撓了撓頭,想了想說,“要不明天您先上去,在樹上系根麻繩,我抓著麻繩爬,這樣就不怕滑倒了。”
司明遠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便點頭同意了:“行,那明天一早叫上石頭他們一起。”
孫海龍一聽這話,頓時笑開了花,臉上的疲憊好像都少了一半。
“對了,你剛才找到山洞了沒?”司明遠又問了一句。
“找到了八個呢,不過我沒敢進去看。
明天咱們帶上手電再去瞧瞧吧。
”孫海龍答道。
司明遠停下腳步,心裡頭琢磨著,這山洞裡說不定藏著猛獸或者毒蛇呢,下次去的時候,最好帶上火把才安全。
下山的時候,兩人沿著水渠慢慢地走著。
司明遠心裡頭盤算著,要是能挖個池塘,用來養魚蝦和鴨子,那可是個好主意啊。
回頭得跟司德貴說說這事,要是他不願意配合,那自己就承包那塊窪地,到時候僱幾個人來挖。
這年頭,想要做成點事兒,不給點好處怎麼行呢?到時候給丁書記送點東西,把這關係疏通疏通,這事兒想必就能成。
走到山下的時候,正好碰見了孫東清。
孫東清一聽說司明遠採到了草蓯蓉,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說道:“小司啊,下次上山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海州啊?他這陣子恢復得差不多了。”
“不行,他那智商,遇上危險都不知道跑,帶上他簡直就是個累贅!”孫海龍想都沒想就反對道。
孫東清被他這麼一說,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苦著臉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沒問題,讓他跟著一起吧。
”司明遠早就看出來了,孫海州現在的狀態已經跟常人差不多了,也該帶他出來掙點錢了。
孫東清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眶就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差點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