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良此時專心戰鬥,沒有用上帝視角的他,自然沒有發現。
就在不遠,一行人騎著高頭大馬,眼神戲謔的打量著戰場。
“二十人就敢衝近百人的行伍,這個叫嚴良的,當真可以。”
說話之人,一身黑袍,和其他黑衣人比,多了幾分華貴之氣。
再加上較好的面容,讓人第一眼就能感覺到,此人定是出身不凡。
在他身邊,三個黑衣人默不作聲,隱隱將其護衛在其中。
“那少年是誰?”
華貴之人伸手指了指在戰場上縱橫的謝飛,向左右問道。
“黑石村,謝飛。”
其中一個書生模樣的男人說道。
“刀法夠狠,為人夠傲。”
華貴之人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公子,我觀此人,如土雞瓦狗。請公子允,小將原取其項上人頭。”
華貴之人身後,一光頭大漢幽幽說道。
聲音冰冷,絲毫沒有人氣。
華貴之人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欣賞戰場。
……
夜幕低垂,星辰稀疏,宛如細碎的鑽石鑲嵌於幽邃的天幕之上,一抹銀色的月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穿透層層疊疊的枝葉。在這片被月光輕撫的密林間,一百多位身影在光影交錯中快速穿梭,他們的眼中閃爍著決絕與狂熱,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殺聲,如同怒濤般洶湧澎湃,迴盪在寂靜的夜空之下,震顫著每一寸土地,每一片葉子。在這震耳欲聾的喧囂中,蟲不敢鳴,鳥不敢叫……
戰場中心,謝飛與那黑衣人首領的廝殺,非但未止,反而已至白熱!
“呵...就這點斤兩?”黑衣人首領抹去嘴角血線,猛地撕裂上衣,露出虯結如鐵的筋肉。他屈指朝謝飛一勾,嘴角噙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廢物!”
這聲“廢物”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謝飛心頭!他骨子裡的狂傲瞬間被點燃,怒極反笑,笑聲森寒刺骨:“找死!”
話音未落,長刀已挾著惡風,竟如重棍般朝著首領面門狠狠“砸”下!野路子的打法,全無章法,卻狠辣異常!
首領眼神微凝,橫刀上格。就在兩刃即將碰撞的剎那——
謝飛手腕詭異的一抖!那下砸的刀勢陡然化作一道毒電,無聲無息,直噬首領心窩!
這變招,陰毒刁鑽,快得超乎想象!遠處觀戰眾人心頭劇震,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書生指尖發涼,華貴公子瞳孔驟縮——換做自己,這一刀,能躲開麼?誰都沒十足把握!
然而,首領臉上波瀾不驚。只在刀尖及體的瞬間,肩膀似有若無地一晃,整個人已如鬼魅般滑開半步!恰恰退到刀鋒最末端的極限之外!動作看似閒庭信步,實則快得只留下一抹殘影!
閃避的同時,他反手一劍,劍光如毒蛇吐信,撩向謝飛雙目!狠辣,精準,反擊只在呼吸之間!
謝飛急橫刀封擋,“鐺”一聲火星四濺!兩人瞬間絞殺在一處!
初時十招,尚能你來我往。但十招一過,謝飛心頭猛地一沉!
快!太快了!首領的動作彷彿脫離了筋骨的限制,飄忽如鬼火,迅捷似驚雷!謝飛那些自詡刁鑽狠辣的殺招,竟被對方或輕描淡寫地側身閃過,或用劍脊隨意一格便盪開,彷彿拂去塵埃!而首領的反擊,卻如跗骨之蛆,無跡可尋!無論謝飛如何逼迫,無論首領的身體處於何等看似失衡的境地,那致命的劍光總能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直指要害!
憋屈!從未有過的憋屈!謝飛引以為傲的“刁鑽”,在對方渾然天成、隨心所欲的劍勢面前,簡直如同兒戲!
這已非武技的差距,而是境界的碾壓!完全超出了謝飛,也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極限!
“我的老天爺……”遠處的書生看得魂飛天外,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失神地喃喃,“這身手,就算公子您的八大護衛,也不過如此吧……”
華貴公子亦是心神激盪,眼中異彩連連,急問身旁:“此人竟是我的部下…他叫什麼名字?!”
“回公子,此人名叫孫良!”貼身護衛回到。
……
就在這片刻言語間,場中戰局陡變!
嗤!嗤!嗤!
孫良手中那雙劍,此刻真如餓狼獠牙,交織成一片死亡光網!謝飛被逼得步步倒退,腳下碎石滾落——再退半步,便是萬丈深淵!
“吼——!”出道至今,何曾受過如此窩囊氣?謝飛雙目赤紅如血,徹底暴走!一股子同歸於盡的兇戾之氣沖天而起!
孫良身形暴起,,手中長劍劃出一道詭譎的弧線,斜斜刺向謝飛的心脈,毒辣刁鑽,劍尖閃爍的寒光。四周的空氣彷彿都被這一劍凍結,連風都為之停滯。
謝飛面容扭曲,肌肉在面板下暴突,每一寸都緊繃到了極致。這不是放棄抵抗的絕望,而是積蓄力量前的靜默,是風暴來臨前的寧靜。
“給老子死——!!”謝飛怒吼。
與此同時,他緊握的長刀猛然揮出,帶起一陣狂風,刀鋒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尖銳的嘯聲撕裂了周遭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