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天下:從養活姐妹花開始

第56章 短暫溫存

難得的清閒日,嚴良早早踏著暮色歸家。推門而入,卻只見蘇昭臨窗獨坐,室內少了一抹熟悉的靈巧身影。

這對姐妹平日裡形影不離,今日這般,倒是罕見。

“昭妹,”嚴良環顧四下,輕喚道,“怎不見瑤妹?”

蘇昭並未回頭,指尖輕輕拂過窗欞,聲音淡淡的,彷彿風吹過簷下銅鈴:“她呀……帶著幾個人,發這個月的份例去了。”那語調裡,藏著一絲如秋雨般細密的酸楚。

嚴良心尖微微一刺。近來嚴蘇公司如火如荼,他倚重蘇瑤的慧黠,議事謀劃幾乎形影不離。而性子直率、習武為長的蘇昭,卻似被擋在了這運籌帷幄的幕簾之外。此刻才驚覺,自己投向她的目光,竟是疏落了好些時日。

靜默在屋中流淌。嚴良悄然走近,自身後輕輕擁住蘇昭。薄衫下溫軟的觸感傳來,混合著她髮間淡淡的皂莢清氣。鼻尖不經意蹭過她微涼的耳廓,蘇昭身子一僵,旋即,一絲可疑的紅暈便從那小麥色的頸側漫上來,耳根處熱得燙人。

嚴良緩緩轉過她的肩。四目相對,咫尺之間。燈花在紗罩裡“嗶剝”輕爆一下,映得她眼眸水光瀲灩,那因羞赧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似枝頭初綻的含露海棠,嬌豔欲滴。一股無名燥熱自嚴良胸腹間騰起,喉頭無意識地滾動了一下。

蘇昭睫羽低垂,悄然闔目。

嚴良再難自持,心魂被那一點嫣紅攝去,緩緩俯首。

當那溫軟的唇瓣輕輕貼上,蘇昭卻似投入火種的枯原,驟然反手摟住嚴良的脖頸,將自己更深地嵌進他懷裡!唇齒間的試探瞬間化為滾燙的糾纏,呼吸亂了節拍,兩顆心在寂靜的暖閣裡撞得轟然作響。時間彷彿凝滯,只剩這抵死纏綿的熱吻,要將隔閡與思念盡數燃成灰燼。

良久,蘇昭才脫力般軟在他懷中,臉頰貼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喘息細細。指尖劃過衣襟縫隙,嚴良終於忍不住,撫上那飽滿而堅挺的峰巒。

“嗯…”蘇昭驚呼一聲,又羞又急,猛地掙脫出來,將滾燙的臉頰深深埋進旁邊錦榻的軟枕裡。

瞧著那縮成一團、羞窘到不敢抬頭的側影,嚴良心口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他輕拍她的肩,聲音低沉而認真:“昭妹……我方才才懂,我是真真切切,喜歡著你的。”

這話如蜜糖,又似烙鐵,燙得蘇昭心口發甜,臉上的紅雲更盛,幾乎要將自己揉進那軟枕裡去。

“再埋,怕是要陷進這枕芯裡頭了,”嚴良低笑,帶著幾分憐愛,“活像只受了驚的小鵪鶉。”

蘇昭驀地抬頭,杏眼圓睜,頰上霞色未褪,羞惱地在他臂上掐了一把:“你才像鵪鶉!又傻又呆的那種!”

“哦?那比比誰更像?”嚴良眼中笑意更濃,修長的手指帶著戲謔滑向她腰間的癢肉。

“呀!別……”

蘇昭驚笑著彈跳起來,哪裡肯吃虧?張牙舞爪地反撲過去,又掐又撓,非要討回“公道”。兩人一時竟在錦榻旁笑鬧成一團,素日的沉靜全無影蹤。清脆的笑語聲幾乎撞破了屋頂,衣袂糾纏間,哪裡還顧得上半分莊重?

氣喘吁吁地歇下時,蘇昭伏在嚴良肩頭,氣息未勻,聲音軟糯下來:“夫君……這些日子,你可清減了許多。”

嚴良輕嗅著她披散的髮絲,那幽幽的女兒香沁入心脾。“嗯,瑣事冗雜,有時一日也只得一頓囫圇飯食下肚。”

蘇昭立刻直起身:“我去給你煮些湯水?”

“不了,”嚴良拉住她,指腹在她掌心輕輕摩挲,帶著幾分倦意道,“晚些一同用膳便是。此刻……只想尋個地方好好合會兒眼。”

蘇昭眼中憐惜滿溢,柔聲道:“那好,你先歇息,到了時辰我喚你。”

看著她溫柔似水的神情,嚴良心頭暖流湧動。他忽地撒開手,學著小童無賴模樣,眼睛笑成彎月:“不要她喚,我要你陪我睡!”

“胡唚!”蘇昭臉頰緋紅,指尖輕點他額頭,“也不害臊!”

“哈哈,”嚴良順勢向後一倒,陷進錦榻的軟墊裡,手臂卻仍環住她纖腰,“罷了罷了,看來只得委屈我,在此當廳堂間的一尊臥佛了!”

“快起來!”蘇昭不由分說將他拽起。

熟悉的幽香頃刻便包裹了嚴良。他合衣躺在那張軟榻上,身下是她素日安眠之處,鼻尖縈繞的氣息與方才的熾熱記憶交織,令他心潮澎湃,唇角不自覺地彎起。蘇昭……與她一起,總讓他莫名地踏實又雀躍,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彷彿點燃了心底不滅的星火。

可隨即,一絲惶惑悄然爬上心頭。這份歡喜與牽絆,分明在對著蘇瑤,乃至於那靈動的丁桃兒時,亦有同樣強烈的震顫。莫非……一念及此,嚴良呼吸微窒,急忙閉緊了雙眼。紛亂的思緒如潮翻湧,最終被沉沉的倦意無聲吞沒。

小秋立於高臺之上,鷹隼般的目光掃視著下方四百條精壯漢子。

訓練早已改為全天制。上午,是煉獄般的筋骨打磨:負重奔襲,摔打撲跌,拳腳虎虎生風,將清晨的寧靜徹底碾碎。沉悶的撞擊聲與呼喝取代了鳥鳴。下午,則移師野外——精兵之道,箭雨為先!

與小秋操練的錦羽門不同,小夏執掌的黑冰臺,則更似一柄無形的淬毒匕首。門下過百,男女皆備。這些精挑細選的苗子,拳腳只是末技,更要緊的是通曉追蹤匿形、設伏解圍、操弄情報的勾當。嚴蘇公司的耳、目、爪、牙,大半繫於此門。

趁著這段難得的平穩時日,嚴良當真拋開了煩冗俗務,每日只與蘇昭蘇瑤姐妹二人相伴。外人只道嚴良此番大勝後耽於享樂,連玉劍門密探傳回的訊息,也成了“嚴蘇主事者鬆懈”的證據。

殊不知此舉正是嚴良之謀。這份“鬆懈”,正是麻痺玉劍門這頭沉睡猛虎的迷香。

一月之後,風聲驟緊!

積蓄已久的嚴蘇公司悍然亮出獠牙!數百虎賁如奔雷瀉地,直撲玉劍門各處要害!謝飛統率二營銳利,一夕間連破玉劍門三家搖錢樹的賭坊;暗影中的黑冰臺更是如同索命判官,玉劍門幾位核心干將猝不及防,接連遇刺身亡!其餘各堂亦如群狼噬虎,撕扯著玉劍門盤根錯節的勢力。

玉劍門老大卜瑞,確非浪得虛名之輩!初時的慌亂不過片刻,這頭老狼便瞬間調整了姿態。他一聲厲嘯,令旗翻飛,玉劍門龐大而堅實的構架迅速啟動。守變攻!各處堂口人馬傾巢而出,向嚴蘇公司的襲擊者發動了瘋狂反撲!雙方在康保縣的街巷、碼頭、貨棧殺得屍橫遍地!

陳段率領青山幫主力,終於按捺不住,選擇玉劍門精疲力竭之際悍然參戰!戰場陡然升級!

雙方於城郊莽莽山林中集結眾人,上千名手持利刃的亡命徒展開了混戰!刀光劍影糾纏於林間空地,嘶吼與慘叫此起彼伏,驚起飛鳥無數。最終,憑藉人數與時機雙重優勢,青山幫與嚴蘇公司聯手,硬生生將玉劍門的防線撕得粉碎!

三大幫會本在伯仲之間,二敵一,已是穩佔上風。此役過後,玉劍門如江河日下,節節敗退,被迫全面轉入龜縮死守,其敗亡之勢,已然無可逆轉。

勝負的塵埃尚未落定,另一場無聲的廝殺已然拉開帷幕。

青山幫幾位鬚髮皆白的長老,數次踏足嚴良駐地,話題直指玉劍門倒下後那二十八塊誘人的“肥肉”——堂口!他們姿態強硬,措辭不容置疑:此役青山幫居功至偉,當取二十家!陳段聞聽此議,眉頭緊鎖。眼見嚴良沉默不語,他終究挺身而出:“卜瑞之敗,嚴良兄弟出力不小!兩家各取一半,方為公道!”

長老們臉色鐵青,拂袖而去。奈何陳段頂著幫主名頭一意孤行,他們縱然怒火攻心,也只得暫時壓下憤懣。

嚴良心中明鏡一般。長老之言,固然偏袒自家人,卻也點明瞭一樁事實:此番圍剿玉劍門,青山幫確實承受了更大壓力,吸引了更多反撲主力。陳段的“平分”提議,已是竭力在公允與幫會情分間拿捏。嚴良不做爭執,只將一絲冷意藏於眼底。

……

既得多方承諾,嚴良目光灼灼,鎖定玉劍門最後的心臟——其總部!

康保縣郊外,江風嗚咽。一座孤零零的四進深大院矗立荒草萋萋的野地旁,僅靠一條官道維繫著與外界的聯絡。這裡,便是玉劍門最後的堡壘。院牆之內,龜縮著至少兩百名對卜瑞死心塌地的核心戰力,如同一頭困獸的獠牙與利爪。

嚴蘇公司,精銳盡出!每堂抽調五十名佼佼者,得悍勇者三百!更有錦羽門全員集結如影隨形,總計四百好手!

嚴良立於眾將之前,目光如寒潭冷月:“此戰精髓,在於‘快’!三炷香內,無論卜瑞是死是活,全體撤出戰場!記住!”他聲音陡然銳利,“卜瑞殘部仍有五處堂口死守,主力距此最近者,急援只需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他特意強調了時間限制,“若被拖入混戰,後果皆知!”

夜半。

嚴蘇公司的精銳卻已在黑暗掩蓋下悄然開拔。至玉劍門總部半里外的密林,車馬人聲戛然沉寂。

黑冰臺如幽靈般最先滲入黑暗。小夏為鋒刃,貓腰潛行在最前方。她猛地舉起拳頭。伏下身形,目光掃過前方十數丈外——月光下,兩道倚柱而立的人影清晰可見,正是玉劍門的外圍眼線。

小夏伏地不動,耳、眼並用,如同冬眠的靈蛇,感知著周圍每一縷風聲草動。確認再無暗樁,她心中緊繃的弦才略松。

無聲退回幾步,她對身邊兩名精幹手下豎起食指:“前二。隨我暗爪!”

兩人目光冷冽,毫無聲息地點頭。

三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水,緩緩滲向獵物。距離尚餘丈許,小夏悄無聲息摸出匕首,俯身如豹,匍匐潛至一守衛身後。時間彷彿凝固一瞬——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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