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天下:從養活姐妹花開始

第55章 第一戰

黑雲壓城,康保縣的血火烽煙,終是被“反於菟盟”這把乾柴徹底點燃!

以青山幫、嚴蘇公司為首,數十股大小勢力,如同同時繃緊絞索的群狼,驟然朝五米教盤踞的地盤噬咬而去!一日之間,五米教掌控下的三十處堂口、貨棧、碼頭、哨卡,竟有二十處同時遇襲!告急的染血飛報如同雪片,頃刻間堆滿了五米教總壇胥炎彬的桌案!

這位素來以陰沉著稱的五米教康保縣魁首,再也坐不穩那把鋪著虎皮的鐵交椅!他厲聲下令,糾集殘部數度反擊,卻如重拳打在鐵氈上——對手似早算準他每一拳落處,輕易架開,反倒濺回幾星血沫,損兵折將。訊息傳回,胥炎彬耳邊炸響的,是沃倫那刻毒如蛇信般的謾罵!

胥炎彬捏緊的指節爆出青白,指甲深陷掌心。他這個分舵舵主,在於菟主子眼裡終究是條外來的狗!派這沃倫貼身“輔佐”,明是監軍,暗則懸在頭上的利刃!胥炎彬強嚥下喉頭腥甜,將那份屈辱連同沃倫惡毒的詈語一併吞入腹中。

“老鞏!”胥炎彬血紅的眼珠盯住下首一名精悍悍將,“點齊五百弟兄!你帶三百精銳,給我直掏青山幫老巢的心窩子!”他猛地又一指旁邊一個膀大腰圓、面泛橫肉的凶神:“房伯約!你領二百悍卒,去拔了嚴蘇公司在黑石村的根!敲掉這兩顆門牙,‘反於菟盟’就是一盤散沙!”

鞏豪肅然抱拳領命。房伯約卻咧開大嘴,露出滿口黃牙,哼唧道:“大當家,砍青山幫那硬骨頭,這正該是我的活……”

胥炎彬冷眼一掃:“要的是快刀斬亂麻!休要多言!”

房伯約雖滿腹不痛快,終究不敢當面發作。五百條剽悍身影藉著夜色掩護,悄然分作兩股暗流傾瀉而出。

可螳螂捕蟬,黃雀懸絲!五米教總壇外的暗哨簷角,幾道幽影如同融進夜色的壁虎。一隻沾著露珠的素手從袖中滑出一枚小小的銅哨,湊近唇邊無聲一吹——

“嗚…”一陣常人不可聞的細銳音波,撕破沉夜,直向遠方。

……

房伯約這廂領著二百條凶煞惡鬼般的漢子衝出據點,如同一股混著殺氣的濁浪。

他本就以亡命著稱,江湖綽號“房閻王”!三十出頭,一身虯結筋肉猶如銅鑄鐵澆,曾一拳擂塌過青石牆!在五米教坐次的前三把交椅,全憑刀山滾肉的血功!此刻讓他去打嚴蘇公司這新丁蛋子,只覺得委屈了自己這把屠龍刀,嘴裡罵罵咧咧:

“都他孃的散開!扎堆兒等報喪啊?分頭行動,前村老槐林子裡頭候著!”

他麾下人馬隨即如蟻群四散,目標——黑石村!

殊不知,此刻的黑石村,已然張開了口袋。

……

夜色濃稠,鄉道顛簸。

房伯約坐在顛簸的馬車裡,心頭那口悶氣壓得他肺腑生疼。灌下一口劣酒,辛辣灼喉,卻壓不住火氣,他猛地一拳砸在車板上,咆哮如雷:“操他孃的!鞏豪算個什麼卵蛋!就憑他那幾下三腳貓功夫,也配去啃青山幫的硬骨頭?老子這口快刀,倒削起這鄉下刨食的新丁窩來了,呸!”

車廂內空氣凝滯,幾個隨行的手下噤若寒蟬。一個精瘦漢子試探著遞上酒囊,陪著小心:“濤哥,您消消氣。鞏豪要是栽在青山幫手裡,那不是正好……”話未說完,房伯約蒲扇般的手掌已帶著風聲狠狠摑在他臉上!

“啪!”

脆響在車內炸開!

“你當老子是蠢驢不成?還用你這猢猻提點?!”房伯約目露兇光,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對方臉上,“滾遠點!再聒噪老子先拿你祭旗!”

瘦子捂著臉唯唯諾諾縮到角落。馬車在沉默的壓抑中駛入黑石村地界。四野寂靜,道路愈發泥濘荒僻,兩旁稀落的農舍透著寒酸氣。

“這他孃的是什麼窮溝溝?”房伯約探出頭啐了一口,“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一股子窮酸味!”

趕車的漢子縮了縮脖子,小聲接茬:“濤哥,可不敢小瞧。聽說那嚴良靠著販私鹽,一個月往兜裡摟的雪花銀,能堆起座小山呢……”

“操!”房伯約的咒罵卡在喉嚨裡。

馬車驟停!

車前數步,暗影裡突兀地橫著四個身影,蓑衣斗笠,泥巴裹滿褲腿,活像剛剛插秧歸來的泥腿子。

“讓!瞎了嗎?堵著爺爺的道兒!”車前開路的兩個五米教徒罵罵咧咧迎上去。

領頭那“農夫”身形矮壯,夜色模糊了面容,唯見一口白牙在黑暗中一閃:“敢問車裡坐的,可是五米教房伯約,房大爺?”

兩名教徒一愣,下意識擋在車前,警惕反問:“你們是什麼人?找房哥……”

“哦,是他就好。”矮壯漢子低聲一笑,頭也不回地朝身後道:“哥幾個,瞧仔細嘍——”

話音未落,幾聲輕微又致命的機括繃緊聲“嘣”然響起!四個“農夫”藏在蓑衣下的雙臂閃電般擎出四架黝黑勁弩!不足五步之距,箭頭幽光閃爍!

“噗嗤!噗嗤!”

弩箭貫腦!那兩個擋路的教徒,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眼神還凝固著驚愕的餘燼,便如同兩截朽木般轟然栽倒泥濘!

車內,房伯約目睹這兔起鶻落的一瞬,渾身血液霎時凍住!

“陷阱!退!快退!”他嗓子都劈了調,瘋狂捶打車壁。

馬蹄剛欲調頭,那領頭的矮壯漢子卻已踏前一步,穩穩立在道路中央。夜風吹動蓑衣簌簌作響,他卻如磐石生根,紋絲不動。手中弩箭冰冷的指向車廂,平靜的聲音穿透混亂,竟是對身後同伴的教導:

“都給我看好了!對敵殺人,首重一個‘穩’字。殺心要靜,掌弩要定。眼裡,只容得下你弩尖釘死的——那個死物。”

“嗖——!”

一支弩矢如追命烏光,撕裂空氣!

剛跳下車想往後跑的第三個教徒,頭顱被瞬間穿透!屍體被強勁的力道帶得後仰撲倒。

接下來幾息,成了死神精準揮鐮的時間。弓弦悶響連連,剩下的五米教徒如同割倒的麥子,在泥濘路上扭動著濺開最後的熱血。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

車廂劇烈搖晃。

一隻手猛地掀開車簾!房伯約龐大的身軀滾落在地,順勢撲倒在血泊和泥漿裡,蜷縮在一具屍體旁裝死。握刀的右手卻控制不住地篩糠般哆嗦。他牙關打戰,汗如雨下:

“爺……爺爺們!你們……你們究竟是哪路神仙?”

矮壯漢子踩著黏稠的血泥,一步步踱來,停在房伯約眼前,斗笠下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你摸到誰家灶臺邊偷肉吃,自己心裡沒數?不過嘛……能死在我神羽門下,也算你這‘奔雷手’不白在道上走一遭了。”

“神……神羽門?!”房伯約魂飛魄散,哪裡還有半分來時屠龍斬虎的威風?他手腳並用往後蹭,沾滿泥血的臉扭曲如惡鬼,哀嚎刺破死寂夜空:“別!別殺我啊!爺爺!祖宗!我……我就是個屁!是個屁啊!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求生的本能壓倒一切,他嘶喊著猛地彈起,臃腫的身軀爆發出最後的力氣,沒命地朝來時路跌撞狂奔!

“我不想死!不想死——”

矮壯漢子沒看那亡命奔逃的背影,只是朝身後三名同伴無聲地揚了揚下巴,轉身撣了撣蓑衣上的泥點,步伐從容地邁向黑石村深處。

夜色裡,

“嘣!嘣!嘣!”

三記短促而沉悶的絃音。

奔跑的嚎叫,

戛然而止。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
目錄
⚙️
設定
🌙
夜間
閱讀設定
背景主題
字型大小
A-
18px
A+
夜間模式
首頁 書架 閱讀記錄 書籍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