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天下:從養活姐妹花開始

第54章 反於菟盟成立

次日天光破曉,嚴蘇公司的旗幡便插遍了原屬於遊浩川的八處盤口。連帶著那處藏在遊家大院地下的豪賭局,也一同換了主人。

賭場裡的荷官、侍應乃至看場護院,嚴良一個未動,更撂下話,願意留下的,月錢翻三成三!

這些人原就指著這碗刀口舔血的飯,如今非但沒被掃地出門,反而白得厚賞,自是人人感恩戴德,賭場照舊燈火喧囂,骰盅未歇。

此役折損難免,幫中兄弟倒下二十餘口,三人陣亡。嚴良手筆極重,撫卹亡者家人,每家沉甸甸五十兩雪花銀。傷筋動骨者,亦得足份湯藥盤纏。

這五日裡,青山幫與五米教的血仇,卻已燒成了連天野火!街巷染血、盤口互砸,廝殺數場。眼見火候已足,陳段廣發英雄帖,請康保縣有頭有臉的當家人,齊聚青山幫總舵議事。以青山幫如今聲望,除卻死敵玉劍門託辭未至,其餘稍成氣候的瓢把子盡數到場——當然,少不了那位風頭正勁、穩坐客位首排的黑石村新貴,嚴良。

廳堂肅殺,檀香混著血腥氣。

陳段鷹視狼顧,拍案怒指穹頂,“諸位!那五米教,究根底不過是外來的過江泥鰍!初到康保縣,不拜碼頭、不講規矩!玉劍門龐當家的怎麼沒的,各位都是明白人!若咱們再一盤散沙,任由那幫妖道作祟,哼哼!今日玉劍門的下場,便是你我明日的歸途!”

這話,如同熱油潑進沉寂的死水!下方各位老大面面相覷,眼神交匯處火花四濺。誰沒受過那五米教的腌臢氣?壓價、奪路、甚至明目張膽劫過境貨!只是懾於對方勢大,強忍一口窩囊血罷了。此刻被陳段一股腦掀開膿瘡,句句都砸在心窩子上!

嚴良冷眼掃過廳內一張張青白交加的面孔。他知道,此刻需要一把燒得更旺的柴!

他整了整衣襟,緩緩起身,抱拳環視一週,聲音清朗,卻又帶著幾分少年人刻意的敬讓,“諸位叔伯前輩在上!小子嚴良,入行最晚,資歷最淺,本該執壺侍立,不敢妄言!但陳幫主剛才所言,句句在理,字字錐心!小子不才,也想斗膽添兩句嘴,不知各位當家,可肯容小子僭越?”

嚴良這番話雖說得謙遜周全,可他那份用屍山血海趟出的威勢就擺在堂上,滿座梟雄哪個敢真將他視作黃口小兒?一時間,滿堂響起參差不齊卻聲調熱絡的應和:

“嚴老闆忒謙了!”“老弟是咱康保縣頭一份的少年豪傑!有話但講無妨!”“嚴兄弟句句在理……”

嚴良朝四下略一抱拳,目光落在陳段臉上。後者不易察覺的頷首,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激賞。

清了清嗓,嚴良的聲音拔高几分,砸在寂靜的大廳裡:“五米教這禍根,陳幫主剖得已極透徹!諸位想想,康保縣毗鄰於菟狼窩,原來是那些草原禿鷲向大燕腹地偷運見不得光玩意兒的跳板!他們為何偏選中此地?圖的就是個無人掣肘,好做個安穩的賊窩!可我等,還有那些靠著三江五湖吃飯的千百兄弟,豈不成了擋路的釘子?人家眼中,咱們這塊地皮上的江湖——就不該存在!”

他目光如冷電般掃過全場,幾個膽氣稍弱的小幫主額角已滲出細汗。嚴良語速放緩,卻字字如刀:

“玉劍門龐老大血還未乾!這絕不是收場,只怕是屠刀開鋒第一祭!在座各位,無論大小山頭,五米教眼中皆是須得剷平的土堆兒!”

“可話說回來,”他話鋒陡轉,帶著一股狠辣的銳氣,“五米教真有三頭六臂?不過一窩外來的無根浮萍!沒了於菟暗中喂的奶水,他們屁都不是!只要咱康保縣的爺們兒能把膀子拼成一座山!只要這‘反於菟盟’的旗真能立住!”

他猛的踏前一步,聲音幾乎炸開:

“老子今日便把話撂這兒!什麼狗屁五米教!三個月內,若不滾出康保縣地界,我嚴蘇公司——

“親手將他們骨灰揚了!”

滿場寂靜落針可聞,只有粗重的喘息起伏。那“骨灰揚了”四字餘音未散,猛的——

“啪嚓!”

戰狼會當家華啟航手中酒碗狠狠摜在地上,碎瓷和酒漿四濺!他豹眼圓睜,騰身而起,聲如霹靂炸響:

“痛快!嚴老弟這話說到老子心縫裡了!什麼勞什子五米神佛!管他孃的跟於菟有甚勾連!欺負到咱大燕爺們頭上,騎到咱康保縣江湖脖頸拉屎!這口鳥氣忍下去,褲襠裡的卵子不如割了餵狗!華某人及麾下戰狼會——自今日始,與五米教不死不休!”

這一聲吼,如同火捻子點著了澆透的火油桶!

“幹他孃的!”“算我一個!端木堂跟那幫雜碎拼了!”“五柳會無孬種!宣戰!”

呼喝咆哮聲霎時震得樑上積塵簌簌落下!幾個原本尚在遲疑的小幫主,眼見群情洶洶如同熔爐,若再不表態,當場就要被這怒火熔成渣子,只得梗著脖子站起來,跟著吼了幾聲。

至此,陳段借勢登起高臺,號令群雄歃血為盟。此番合力討賊的盟約,便冠了個草莽氣十足的名號——“反於菟盟”!土是土到掉渣,卻正中要害,直指五米教背後那禍亂根由。

盟約既成,康保縣的江湖,驟然間換了天地!

青山幫總舵這一議,如同在死水潭裡砸下了萬鈞隕石!以“反於菟盟”這杆大纛為始,除卻幾個早已暗中投靠五米教的牆頭草及不入流的破落戶,整個康保縣大大小小十數股盤踞各處的勢力,數百名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那曾為了蠅頭小利便互砍得頭破血流的刀口,此刻竟齊齊調轉——

森冷刀鋒,直指五米總壇!

直至最後一位幫主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偌大的議事廳重歸寂靜,只餘下滿室嗆人的煙氣與血腥味暗湧的肅殺。

嚴良與陳段仍立在原地,彼此相顧一眼,眼底皆掠過一絲心照不宣的笑意。

“哈哈哈……”陳段忽然撫掌大笑,震得樑上浮塵簌簌飄落,幾步上前,蒲扇般的手掌重重拍在嚴良肩頭,激起一片微塵,“好!好一個‘骨灰揚了’!老弟這番沖天豪氣,差點把老子這身老血都煮沸了!”

嚴良嘴角扯了扯,眼底卻沉凝如寒潭,搖頭道:“陳兄抬舉。大半確是肺腑之言。這幫牆頭草,刀不架脖子上,骨頭是軟的,血也是涼的!看得人……窩囊!”

“唉——”陳段聞言,那爽朗的笑聲化作一聲悠長嘆息,像承載了整個江湖的沉重,“人心通病如此啊!自古強梁壓頂,能挺直腰桿豁出命去的,能有幾人?”

他瞥見嚴良眉宇間那絲未散的鬱氣,笑容重新爬上眼角,一把攬住嚴良臂膀,豪氣干雲地嚷道:“可今日!老弟你擲地有聲,大哥我登高一呼,已是將那‘反於菟盟’的架子釘死了!你我聯手撬動這康保縣的天,痛快!走!管他孃的什麼勞心傷神,哥倆今日不喝它個天昏地暗,都對不起這番心血!這頓酒,自然算我陳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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