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慶吃完早餐後,轉戰屋內收拾。
‘砰砰砰。’
院子門被敲得震天響。
王大慶吃了一驚。
這點兒張紅梅應該在上工,再者敲門不會這麼暴力。
至於馬國寶,不翻牆就不錯了,絕不會敲門。
會是誰呢?
王大慶走出屋喊道:“誰啊?”
院外的人沒回答,只是一味地繼續用力敲門。
這院門還是之前用的老門,敲壞了又得花錢修補,王大慶快步走過去開門。
他剛開啟一條門縫,就被人猛地撞開,一道人影衝了進來。
“當我這裡是供銷社?”
王大慶抄起牆邊掃把,對著那人腦袋抽了上去。
被打的是個中年婦女,“哎呦”一聲跌坐在雪地裡。
王大慶定睛一看,不認識,皺眉道:“你誰啊?”
“打人啦!打人啦……”中年婦女拍著大腿嚎叫。
“婆娘!”
“媽,你沒事吧!”屋外兩個年紀不同、面貌幾分相似的男人急匆匆衝進院子。
兩人攙起中年婦女,年紀大的怒視王大慶:“見人就打,你是土匪啊?”
“撞我家門,你們還有理了!”王大慶手持掃把冷聲道。
“狗屁你家,這是我老馬家的祖宅!你不過是從我侄兒那兒騙走房契的反革命分子!”中年婦女甩開兩人的攙扶,叉腰怒斥。
王大慶這才反應過來。
這大姐,不就是馬國寶那個跟無賴似的二姑,馬小蓮?
“這門、這屋子所有木料,都是我爹從山裡帶下來的。”
馬小蓮一把拽過她兒子:“這屋子是我爹留給我兒子娶媳婦的,你哪來的臉強佔?趕緊給我滾出去!”
在農村,嫁出去的女兒住婆家,宅基地都沒資格分,更別提姥爺會給外孫準備婚房了。
王大慶挑起眉頭,揚起掃把:“不要臉可別怪我下重手。”
馬小蓮的兒子第一時間抄起地上的木棍揮舞:“霸佔姥爺房子還敢跟我媽耍橫?老子今天抽不死你!”
‘啪嚓。’
王大慶揮拳頭輕鬆砸斷木棍:“想死直接說。”
馬小蓮的兒子嚇得止聲後退。
他們一家向來橫,沒想到碰到一個更橫的,竟輕鬆把手腕粗的木棍打斷。
“喪良心的外姓賊!霸佔了咱家房子還要殺人!”馬小蓮坐地蹬腿,嚎啕大哭,“咱一家不過個把月沒來,二虎的婚房就被佔了,我不活了!”
“來人啊!來看看啊,下鄉知青要霸佔貧下中農的祖屋啦!”馬小蓮的丈夫也配合著大吼。
一家子吵得跟唱戲似的。
門外早有圍觀群眾,個子高的更是直接爬上牆頭,議論紛紛:
“我說咋這麼眼熟,這不是老馬的二閨女?”
“聽她那意思,是說王知青霸佔了房子,還推了老房?”
“這不對啊,前年鬧過之後,馬小蓮拿了補償,老屋就歸老大家的小兒子了。”
“對啊,馬國寶不天天跟王知青湊一起,壘的青磚都是他拉來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馬小蓮一聽到對自己不利的聲音,立刻大聲駁斥:“你們懂什麼?這祖屋就是我的,我侄兒是給我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