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身中數箭,滿身是傷,卻在生命垂危時徹底激發出求生本能,發瘋一般亂竄,馬國寶那一槍不偏不倚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激怒了它,被牢牢鎖定為攻擊目標。
這頭野牛肩高一米八,體長足有三米,體重更是超過一千五百斤,奔跑起來就像一座移動的鐵甲炮臺,別說普通人,就算世界最強鬥牛士來了也不敢正面硬剛。
“白痴!見著獵物就動彈不得,腦子都僵住了嗎?!連我這種不專門打獵的都知道,一頭生命垂危、激發了求生本能的野獸,絕不能正面招惹。你倒好,直接跳出來當靶子!王大慶平常就這麼教你的?!”張清怒火中燒,快步從樹林中衝出,舉槍就是一記精準瞄準。
頭頂,鶻鷹盤旋著嘎嘎叫,似在替主人加油鼓勁。
“砰!”
槍聲響起。
張清的槍法不是吹的,天生狙擊手胚子,即使在黑暗環境中移動射擊,子彈依舊準確命中野牛僅剩的左眼。
這一擊讓野牛徹底成了盲牛。
然而盲牛更可怕,因為它已不靠視覺,而是被憤怒與本能驅使,徑直衝向岩石上方的馬國寶。
那塊岩石高度僅比野牛肩膀略高一些,馬國寶一旦被撲中,極有可能被牛角挑起當場掛上。
“姥姥的……”張清一邊咬牙,一邊想撲上去用砍柴刀肉搏,結果摸了個空,想起自己壓根沒帶,瞬間改變計劃,抓起滾燙的槍管,準備直接用槍托搏命。
這一邊,王大慶早就判斷出,一旦野牛被馬國寶吸引開槍,一定會被激怒反撲。
他果斷從空間中取出一枚手榴彈,拉燃引信,飛身躍上岩石。
就在張清開槍時,他也判斷出最佳時機,猛地將手榴彈朝野牛上空擲去。
手榴彈在夜空中翻轉,火星四溢,引信滋滋作響。
“小馬!抱頭趴下!”王大慶嘶吼著發出指令,聲音穿透野牛的咆哮,精準地傳入馬國寶耳中。
馬國寶對王大慶的信任毋庸置疑,強忍恐懼,立刻丟掉毛瑟槍照做。
“轟!”
手榴彈在野牛腦袋上方不到半米處引爆,火光刺目,瞬間將山谷映得如同白晝。
幸好張清也聽到了王大慶的提醒,在爆炸前成功繞開,不然他若正面衝上來,極有可能被炸波覆蓋。
爆炸氣浪正中野牛腦門,加上它本就滿頭是傷,殘存的生命力在這一刻被徹底摧毀。
它動作瞬間僵住,憑藉高速奔跑的慣性,“嘭”的一聲狠狠撞在岩石上,發出一記驚天動地的巨響。
一千五百多斤的龐然大物撞擊地面,塵土飛揚,震得周圍草木都顫了幾顫。
“你也不是個正常貨,誰家正經人打獵上山帶手榴彈的……”張清收起槍,嘴裡一邊罵一邊喘氣。
王大慶無話可說,沉默地跳下岩石,徑直朝倒下的野牛走去。
見他不接話,張清也覺得罵得沒意思,揮了揮手自個停下,深呼吸兩口平靜情緒。
“沒事了。”王大慶走到岩石邊,輕輕拍了拍還趴在岩石上瑟瑟發抖、嗚嗚抽泣的馬國寶肩膀安撫他。
張清見狀怒火再起:“你就繼續寵著吧,哪天你真離開民主屯了,小馬連自己都養不活。”
“他還是個孩子。”王大慶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煙抖出兩根,一根朝張清甩過去,自己咬上一根點燃,然後開啟手電筒照向野牛。
張清被他這隨意一甩差點氣暈,煙都不想接。
“右眼的箭是你射的嗎?”王大慶低頭檢視野牛頭部,抬聲問。
“哼,我才不用原始工具。”張清彎腰撿起煙,一邊陰陽怪氣地回道。
“得了吧,驕傲得一塌糊塗。”王大慶刻意抬頭撇嘴。
張清扛起獵槍,嘴裡叼著煙,揚起下巴:“不服?要不比一場?”
王大慶當即閉嘴。
跟一個在部隊上過戰場、被稱為天生狙擊手的傢伙比槍法,除非他腦子真被野牛撞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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