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王大慶並不認同這種活法。
要是換作他,早就爭到自己應得的份額,然後分家獨立。過程中誰敢阻攔,直接幹翻。
但他也不會強迫馬國寶改變,他知道,每個人的活法不一樣。
之後,他們便地頭就地升火做飯。
張清邊翻肉邊算賬:“這批肉價格……”
“屬於你那一份,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王大慶打斷他,“我和小馬的那份,不勞張主任操心,我們自己會處理好。”
“幾個意思?”張清臉色一黑,王大慶之前明明已經說過,那份肉他賣給供銷社了。
王大慶指著其中一架爬犁:“我剛剛指的那份是你的。”
“合著跟我也玩起文字遊戲了?”張清怒氣爆表,舉起獵槍。
槍口幾乎抵住王大慶的臉頰。
王大慶卻一臉平靜,淡定道:“我準備拉去城裡賣,要麼你出一樣價格收,要麼接受我建議,從村級、鎮級往上聯絡渠道。”
“哼,祝你路上肉全餿掉。”張清知道自己開不出高價,也不願聽他建議,只得狠狠收回獵槍。
“真不講義氣,兄弟一場,對我就不能好一點。”王大慶撇嘴嘟囔。
按理說,正常人不該想著往上爬爭取資源、施展理想嗎?偏偏張清死活不肯動彈,純屬腦子進水。
罷了,來日方長,慢慢潛移默化吧。
王大慶甩掉情緒,全身心投入吃飯。
等能量補充完畢,張清一如既往地一人拉兩架爬犁,王大慶拉一架。
剩下那五頭百多斤的豺,則交由馬國寶負責。
早上九點,他們順利返回屯裡。
這個時間點,不少人都忙著種田、伐樹,要不就是去了隔壁大寨公社蹭福利。孩子們都去學校了,街頭巷尾顯得冷清寥落。
張清氣呼呼地把自己那份肉拖回供銷社。
王大慶和馬國寶則將肉拉進自家院子。
眼下已是入夏時節,雖然合江地區緯度高,不如南方那般炎熱,但鮮肉也不能在室外放太久。
王大慶決定立刻出發,將肉運到城裡處理。
不算豺肉,光是野牛肉就將近一千斤。
他吩咐馬國寶看好院子裡的肉,自己則用揹簍裝了幾斤野牛肉和一頭豺,快步出門。
他先去生產隊辦公室找陳豪,結果沒見到人,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道下地去了,於是掉頭就走。
村裡的田地分佈在瞎子屯那一側。
跨過火車鐵軌後,遠遠地,他就看見陳豪正和幾人說話。
再定睛一看,是張紅梅、李大夫,還有陳倩。
王大慶瞬間炸毛,加快腳步,怒氣衝衝地喊道:“幾個意思啊!”
田埂邊的幾人齊刷刷回頭,見王大慶氣勢洶洶如猛虎下山,滿臉好奇。
“這又是誰惹他了?”陳豪自言自語。
“咋了?你這是……”性子急的陳倩等不及,直接大聲問他。
“你還問我咋了!”王大慶衝過來,一把揪住陳豪的袖口,大聲吼道:“屯裡沒人了嗎?”
張紅梅三人見陳豪臉瞬間憋得通紅,連忙上前勸架,拉著王大慶的胳膊試圖分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