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慶因為張清大姨的安排,心情好得不得了,毫不吝嗇地大手花錢,採購了大量布料和生活物資。
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了。
第二天清晨,大雨滂沱而下。
王大慶哪兒也沒去,就躺在炕上,專心翻閱採藥隊遺留下來的手札,邊看邊琢磨。
這場雨一連下了好幾天。
直到五一勞動節這天,天終於放晴,陽光明媚。
馬國寶早上來蹭完一頓早飯,興致勃勃地說要去隔壁公社的工地找他的發小鐵牛。
王大慶順手讓他帶了幾斤牛肉去當見面禮。
他自己則掐指一算,來民主屯已有八個月了,覺得這事挺值得慶祝,於是決定進山轉一圈。
今天是假期,沒有安排上課,張紅梅正巧也在家,看見王大慶在院子裡擺弄裝備,立刻走上前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王大慶沒細想,點頭就同意了。
“我也一樣。”圍牆外,陳倩的大腦袋忽然冒了出來。
“你們診所也放假?”王大慶挑眉問。
陳倩翻身翻牆落地,拍拍手撇了撇嘴:“我也是正經勞動者,第三診所的負責人李大夫特批我休息,合法合理。”
王大慶想到,陳倩還沒和自己一起進山打過獵,正好給她積累點經驗,於是便點頭同意。
若是他一個人,裝備都能直接扔進靈泉空間,這會兒帶著兩個姑娘,就只能辛苦牛兒拉爬犁了。
上午九點,他們一行三人帶著牛車進了山。
陳倩以前雖也參與過伐木,但加起來的天數屈指可數,而且多數都在山邊轉悠,如今第一次深入密林,看什麼都新鮮,一會兒摸樹皮一會兒撿松果,活像個好奇的小孩。
相比之下,張紅梅顯得成熟穩重不少。她跟王大慶一起進過山,心中有數,一路穩步前行,走到一半時問:“都快立夏了,天氣怎麼還這麼冷?”
王大慶聽後,從爬犁蓋布底下翻出件厚衣服遞給她:“穿上吧,山裡本來就比外面冷幾度,咱這民主屯緯度又靠北,別看是立夏了,其實按氣溫來算,還相當於中原地區的早春。”
張紅梅接過衣服正準備穿上,王大慶忽然對著不遠處喊:“陳大嘴,別再蹦躂了,快過來穿衣服。”
“我不冷……哎呀,兔兔,我發現一隻兔兔!”陳倩一邊嚷嚷著,一邊興奮地掏出背上的土銃,迅速裝上彈夾,抬槍瞄準,隨即果斷扣下扳機。
“啪嗒”一聲悶響,槍管紋絲不動。
“關鍵時刻卡殼!”陳倩氣鼓鼓地拍著槍身,滿臉不甘。
王大慶在一旁忍著笑。
張紅梅一眼看出問題所在,低聲問:“沒子彈?”
“嗯,我怕她走火傷到自己,乾脆就沒給裝子彈。”王大慶點點頭解釋。
這個年代女民兵很多,陳倩也受過訓練,但他了解她性格衝動不沉穩,於是偷偷做了安排。
“我也是空槍?”張紅梅舉起自己肩上的獵槍,語氣平靜。
王大慶怕她因力氣小被後坐力震傷,雖出於好意,但說出來容易傷她自尊,只能裝作沒聽見。
張紅梅看穿了,輕聲說道:“婦女能頂半邊天。”
不遠處,陳倩第二次開槍依舊無果,眼睜睜看著兔子跑掉,氣得把槍舉起來,猛地扯下彈夾檢視,發現果然空空如也。
她轉頭怒目圓睜,朝王大慶吼道:“臭老王,竟敢瞧不起我!”
王大慶一想,不給子彈的話陳倩得罵他半個月,加上張紅梅剛才也引用偉人語錄,自己再不鬆口確實說不過去,於是假笑著說:“啊呀,光顧著忙活了,忘了發彈夾,我這就取。”
說著,他從口袋裡摸出兩個彈夾。
陳倩飛快衝上來,一把搶走自己的那個:“別想只給我一發!”
王大慶被她看穿小心思,眉角禁不住輕跳。
緊接著,張紅梅也得到了滿彈裝填。
她內心其實早有準備,至今不僅沒有放棄和王大慶處物件的念頭,反而越發堅定,暗暗決定這次要好好表現一回。
王大慶此刻還在擔心陳倩胡亂開槍,完全沒注意到張紅梅目光中的那股篤定。
“大嘴,獵物生性謹慎,你別像鬼子進村那樣端著槍到處晃。”王大慶出聲提醒。
“少廢話,別打擾我。”陳倩冷哼一聲,扣動扳機。
“砰!”
土銃巨響,陳倩整個人被後坐力震得手臂發麻,連退數步,最後被灌木絆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張紅梅急忙過去攙她。
王大慶早知道會這樣,本來就沒打算給她子彈,此刻只得無奈走過去檢視。
剛走到兩人身邊,他忽然神情一變,低聲說道:“別動。”
張紅梅心頭一緊,立刻捂住陳倩的嘴,低聲問:“怎麼了?”
王大慶沒直接說,因為前方草叢裡藏著一條黑蛇,雖然無毒,但他擔心二人驚叫引起攻擊,反而受傷。
可惜事與願違,陳倩坐在地上,正好能看清那條黑蛇,頓時驚恐出聲:“嗚嗚嗚……”
她滿臉扭曲,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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