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盡歡走過去將懷裡的玉佩拿了出來,亮在了大理寺卿的面前道:“大人應該認識這個東西吧?”
看見那枚龍紋白玉,大理寺卿的臉色一變,隨即屈膝跪在了地上道:“陛下御賜之物,下官自然認得。
不知郡主請出陛下的御賜龍玉究竟意欲何為,難不成是想讓下官徇私枉法不成?”
“大人誤會了。”
許盡歡道:“我並不是要為難大人,只是這件事關乎我鎮北侯府的清白名譽,馬虎不得。
我知道大理寺斷案如神,但我想將此案稟於陛下,由他來決斷,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大理寺卿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反駁道:“我們大理寺掌天下刑獄,有自己的規程制度。
郡主卻想越過大理寺直接稟告聖上,讓聖上來裁斷,可是信不過我們大理寺?”
許盡歡笑了笑道:“大人不要誤會,是我心疼自己的兄長,不願他受牢獄之苦。
這才想讓陛下直接來裁斷,難道大人認為陛下會徇私枉法嗎?”
“下官沒有這個意思。”
大理寺卿面色惶惶地後退了一步,然後攏袖行了一禮道:“郡主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下官自然無話可說。”
一邊是信陽公主府,一邊是鎮北侯府得罪誰都不是他這個大理寺卿能承受的,這燙手山芋扔出去也好。
許盡歡收回玉佩道:“既如此,那就請大人同我們走一趟吧。”
她轉身看向自己的母親,笑著道:“孃親不必擔心,我和兄長去去就回,讓義兄在家陪著你。”
許氏怎能不擔心?但看著自己的女兒如此有魄力,有膽識她又有些欣慰。
女兒長大了,也是時候放手讓她去做想做的事情了。
她點了點頭,眼底滿是溫柔慈色:“去吧,一切小心。”
許盡歡轉身讓下人備了馬車,隨即和大理寺卿一行人等出了府。
駙馬江元修遇襲的訊息早已在大街小巷傳開。
百姓見大理寺的人一大早就來到了鎮北侯府,紛紛跑來圍觀。
可瞧著侯府的郡主和世子上了馬車,由大理寺的人護送著離開,他們不免有些疑惑了。
這架勢不像是捉拿犯人,更像是保護他們一樣。
馬車上。
楚雲淮看著坐在對面的許盡歡,滿腦子都是她方才據理力爭,不卑不亢的樣子。
別看小丫頭有時候嬌嬌軟軟的,這認真起來還是有點子氣勢的。
無論是許氏還是許盡歡,他們都在盡力的護著他,這樣的偏愛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他壓下心頭泛起的漣漪,問著許盡歡:“你就不怕事情真是我做的?”
“那又如何?”
許盡歡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難道你覺得爹爹還護不了你嗎?
你若是進了大理寺,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你?
倒不如捅到陛下面前,我就不信因為一個惡貫滿盈的江元修,陛下會對我們鎮北侯府的世子動手!”
楚雲淮聽著她這語氣真真是像極了一個土匪,而他們侯府的確是有這樣的底氣。
誠然陛下就算再蠢也不可能給鎮北侯府的世子定罪,這不是逼鎮北侯謀反嗎。
他伸手揉了揉許盡歡的頭,眼底泛起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可我昨天確實去見了江元修。”
而且是和許清硯一起去的。
許盡歡眨了眨眼睛,篤定道:“那也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