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安面色凝重了些許道:“我在楚雲淮的脈象中探出了隱脈的跡象。”
“隱脈?”
許清硯問他:“這是什麼?”
沈靜安同他解釋道:“隱脈是一種不易察覺的隱蔽脈象。
這種脈象藏在正常的脈象之下,尋常大夫根本就很難探得出來。
楚雲淮的隱脈目前還不是太明顯,我還不能確定是因為什麼導致的。”
許清硯問他:“那一般什麼情況下才會出現這種隱脈?”
“毒,或者蠱,亦或者他體內藏有某種天生的隱疾,總之以他目前情況來看,還無法分辨是哪一種。”
沈靜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異的脈象,這不免勾起了他的興致,想要一探究竟。
許清硯問他:“那你覺得,前世你的死,會不會和發現楚雲淮的隱脈有關?”
沈靜安點了點頭:“十之八九。
若真如此那便只剩兩種可能,有人給楚雲淮下了毒或者是蠱。”
許清硯靠在椅子上,手指輕敲著桌子道:“看來楚雲淮身上還藏著不少的秘密啊。”
他問沈靜安:“可有法子能探查出他中的究竟是毒還是蠱?”
沈靜安想了想道:“我盡力一試,不過需要楚雲淮的血。”
頓了頓,他又道:“可能會需要很多。”
許清硯有些難辦,在沒查清楚楚雲淮究竟是不是中毒或者中蠱之前,他並不想打草驚蛇。
但若取他的血,就不可能不驚動他。
想了想,他有了主意,笑著問:“你說如果幫歡歡恢復記憶,要用楚雲淮的血做藥引,他願不願意?”
“不願意。”
沈靜安回答得極其篤定,他哼了一聲道:“我和他雖然就只見了一面。
但我已經感受到了他對我的敵意。”
他嘖嘖兩聲:“我那句未婚妻叫得他醋罈子都打翻了。
若說前世楚雲淮不喜歡歡歡,打死我都不信。
我們家歡歡俏皮可人,怎麼能有男人無動於衷呢?”
許清硯笑著道:“你不就無動於衷嗎?”
沈靜安白了他一眼道:“那能一樣嗎。
她把我當兄長,我也把她當妹妹,不然你覺得歡歡能便宜了別人?”
他本是個孤兒,是由師父養大的。
他的師父師出神醫谷,是一名隱世神醫。
有一次在燕雲山採藥的時候,不慎跌落懸崖,被燕雲寨的土匪頭子蕭雄所救。
此後師父留在了燕雲寨養傷,和蕭雄結下了深厚的情意,這婚約也就是這個時候許下的。
後來歡歡出了事,被尋回來後高燒不退。
師父帶著他連夜趕來相救,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這個小未婚妻。
歡歡醒來後,便不記得自己發生了什麼,而他和師父在燕雲寨逗留了一段時日。
從那之後,他就多了一個妹妹,經常跟在他屁股後面叫他靜安哥哥,靜安哥哥。
這一叫就叫了十年。
長大後他學有所成,便隨著師父外出遊歷去了,和歡歡也鮮少相見。
以至於這情誼從始至終都是兄妹之情,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