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從國師府回來後倒頭就睡。
剛醒來,就聽到棠春帶回來的訊息,溫錦安又在傾心院裡砸東西了。
自從宮裡回來,渣爹請了十多位醫師,來丞相府給她治臉上的傷。
奈何人人搖頭,皆尋不到治癒之法。
渣爹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將訊息傳給師從醫聖的二哥,讓他趕回來給繼妹治臉。
棠春一邊給溫雪菱梳妝挽發,一邊說著收集回來的資訊。
“……二公子遞迴訊息,醫聖有一養膚秘膏,能治癒世間一切傷痕,但需聖山泉水相輔,傾心院那位正想法子解禁足令。”
溫雪菱若有所思,帝王親自頒發的聖旨,豈是她想解開,便能解開的。
除非……
她眸光一凝:有貴人相助。
晌午時分。
溫謹禮帶著歉禮又來了。
他這次進門難得沒有陰沉著臉,坐在溫雪菱面前,笑眯眯看著她,親暱喚著妹妹。
“菱兒,之前是四哥不對,哥哥和你道歉,還望妹妹大人有大量,原諒哥哥無心之過。”
“這些是給你的賠禮,還有這些,是給孃親新制的衣衫,冬夜涼,你們衣衫太單薄了。”
溫雪菱面無表情看著他偽裝出來的熱情和親近,睨了眼桌上的東西,於心中冷呵。
木盒裡的簪子,她曾在溫錦安婢女的頭上見過,衣衫料子也是沉悶老舊,比伺候後孃的那些老婆子,身上的布料還要差一等。
她沒有應聲。
溫謹禮一口氣說了很多自圓的話。
見她唇角上揚,他目露不屑。
就她這樣的鄉野丫頭,要不是有這層血緣關係,這輩子恐怕都沒資格來京城。
溫謹禮繼續說著違心的話,“在哥哥心裡,你和安安一樣重要,就是……”
他眯起眼睛,故作揪心道,“安安自幼在京城長大,被父親和母親寵得天真爛漫了些。”
“……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們的妹妹,她年紀小,你就別和她計較了。”
鋪墊了這麼多的虛話。
溫謹禮終於將今日過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菱兒,太子殿下很喜歡你製作的那塊「欽天墨」,託我來問問,你能不能將技藝教給宮裡的制墨師?”
溫雪菱清冷的眸子,凝視著他期待又心虛的眼睛,勾唇道,“是太子殿下想要……”
她停頓片刻,戳穿道,“還是為了解開溫錦安的禁足令,拿我的制墨之法做籌碼?”
少年俊逸臉龐上的笑容僵住,撇開眼睛,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些。
“自、自然是太子殿下想要。”
“太子殿下喜墨,此事世人皆知,「欽天墨」制墨之法失傳百年,如今面世,殿下捨不得讓它再度失傳……”
他磕磕絆絆說出來的緣由,得到的是溫雪菱不信的目光,以及唇角似笑非笑的冷嘲。
見狀,他惱羞成怒道,“菱兒,我是你親哥哥,還能欺騙你不成?”
溫謹禮站起身,憤然道,“你現在就去將制墨之法寫出來!”
“午膳前,我讓人來取方子。”
說完,也不等溫雪菱回答,落荒而逃。
北院小樓外。
白紗遮面的溫錦安,見他出來,急忙迎上去,“四哥哥,成了嗎?”
溫謹禮語氣溫柔道,“安安放心吧,哥哥一定會解開你的禁足令。”
要不是為了安安,他才不會對溫雪菱那般低聲下氣,想想都覺得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