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太子給溫雪菱賞賜了黃金百兩,氣得溫錦安將桌上的晚膳全部推翻在地。
“我才是丞相府的嫡長女,她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憑什麼享受太子的恩賜!”
從屋外進來,謝思愉對著滿地狼藉沉下臉,“溫錦安,我教你的禮儀呢?”
“一上不得檯面的鄉野村姑,就讓你失去理智,日後如何坐穩侯府主母之位!”
她的話讓溫錦安變了臉,扯下面紗,露出坑坑窪窪的臉,“母親,就我如今這張臉,還如何嫁入定安侯府?”
更不要說,帝王親下聖旨的禁足令,直接讓她在世家貴女之間丟盡了臉面。
禁足令一日不解,她便一日抬不起頭!
“慌什麼,不是說聖山泉水和秘膏能治?你父親已經在想辦法,這幾日你也老實點,別去招惹北院那個瘋丫頭。”
想起自己在暗處見到的那張臉,謝思愉滿眼陰沉:還真是她,竟真的讓她活下來了!
既然現在她叫慕青魚,那到死,她都只能是慕青魚!
溫錦安一聽,立馬知道母親有辦法。
她們在屋子裡想著對付溫雪菱她們的陰暗法子。
另一邊,溫雪菱也在思索如何弄死渣爹,還有謝思愉母女倆。
她看著眼前鋪平的白紙,眉梢冷意像清晨掛在樹梢的露珠,一點點凝結出凍人的霜。
渣爹上輩子頻獲聖寵的機緣,今生已經被她和梁訣聯手斬斷。
而帝王的猜忌,在御書房已初現端倪,不會再如上一世那般重用他。
宮牆再高,也兜不住風。
溫錦安被國師卦算出是邪祟的訊息,早已傳入定安侯府。
就衝侯府夫人不準兒子與她私會,便註定她此生,不會有上輩子那麼順遂。
至於謝思愉……
僅此一塊的免死金牌,已經用掉了。
前世,溫謹禮後來成了太子心腹,也成為了謝思愉和溫錦安最大的後盾之一。
瞧今日太子近侍的態度,應該是沒機會了。
溫雪菱漂亮的杏眸,泛起涼薄的冷意,在心裡反覆梳理近段時間的事情。
還不夠……
丞相府的這場暴風雪,還不夠大。
思及她與孃親前世今生的結局,溫雪菱緩緩拾起案桌上的狼毫,動用來京城後便不曾用來寫字的右手。
在紙上,一筆一畫,認真寫下渣爹通敵賣國的證據。
也該讓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嘗一嘗……
百口莫辯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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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又下起了雪。
溫雪菱靜立於窗前,看著地上越積越厚的雪,明日醒來,又該是一片茫茫大地了吧。
她想起那個清冷如雪的男人。
這幾日對他的示好,他不阻止,也不接受,就那麼淡淡瞧著她忙進忙出。
讓她有些摸不準他的喜好,亦不知這細水長流的法子,對攻略他成為自己的靠山,有沒有效果。
在記憶裡思索有什麼事情被她遺漏時,猛然想起上一世,她在地牢凍得瑟瑟發抖時,他帶進來的那個烤紅薯。
倘若他前世那些作為,都是為了讓她心甘情願為他製作那些武器。
那是不是意味著……
在他的心裡,烤紅薯是一個特殊的吃食?
她眼眸眯起:試試就知道了。
一炷香後。
溫雪菱懷裡揣著熱騰騰的烤紅薯,徑直朝著聞人裔的墨竹院跑去。
“國師大人——”
書房裡,正在議事的聞人裔,還有梁訣、紅衣友人,三人聽到聲音同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