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願意站在大小姐這一邊。”
“只求大小姐賜藥,救小女一命,老奴萬死不辭。”
看到徐福忐忑又緊張,頻頻望向門口的害怕臉色,溫雪菱勾了勾唇,並未相信他傾囊相助的話。
人心最不可測。
尤其是男人的話,最是不能相信了。
她單手托腮坐在椅子上,姿態慵懶,視線緊鎖在面前這個三旬男人的身上。
“徐管事,三言兩語就想要從我手中拿走價值連城的救命藥,是不是太輕鬆了些?”
徐福抬起頭看著她,對上她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心裡一個咯噔。
他小心翼翼道,“不知大小姐想要什麼,只要是老奴能做到的,定然傾盡全力。”
“你既投誠,總要讓我看到一些你的誠意,不是嗎?”
她也不著急從徐管事的口中,知道丞相府見不得光的某些事情,像溫敬書那樣謹慎的性子,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也不會讓徐管事這樣的人知道。
但後宅之事,歸謝思愉管。
那些事情可是與徐管事日常息息相關。
溫雪菱知道他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頂替家生子坐在新管事的位置。
“這……”徐福的臉色在昏暗的書房裡,看不真切。
但從他遲疑的聲音裡,也能聽出來他還不曾下定決心的態度。
“既然徐管事還沒有想好,那不如先回去,也免得被人瞧見,給你的立場添麻煩。”
徐福能走到丞相府新管事這個位置,自然不會是愚昧的傻子。
原本他想要拿了藥,先穩定住女兒的病情,但此時聽到溫雪菱體貼為他著想的話,他卻從中聽到了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嘲。
“大小姐……”他還想要為自己爭取一下。
溫雪菱卻做出睏倦的樣子,對守在身邊的棠春說道,“送客。”
“徐管事,請吧。”棠春不容拒絕地擋住了他的視線。
沒辦法,徐福只能先起身離開。
走在北院小樓的路上,棠春看著院子裡的茶花,意有所指道,“徐管事,你瞧,茶花開了,也不知道明年的茶花,有沒有今年這般好看,徐管事可以多帶女兒出門看一看。”
“徐管事,奴婢就先送你到這裡了。”
她說完也沒有看徐福的臉色,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回去。
徐管事聽懂了丫鬟的話,臉色失去所有的血色。
回到書房。
溫雪菱坐在書桌旁畫著什麼,棠春把徐福的反應告訴了她。
“小姐,徐管事當真可信?”
“可信不可信,就要看他如何選擇了。”
她沒有停筆,繼續在畫紙上勾勒出輪廓,聲音淡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冷意。
棠春邊研墨邊想著她的話。
一炷香後,溫雪菱終於把某人的小像,勾畫好了。
赫然就是昨夜他端坐在御書房的模樣。
慵懶散漫之下透著上位者的強勢,還有令人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閻澤。”
溫雪菱把小像裝進了信封,又從書案上拿了一顆糖果子,一同塞進去。
“……將它送去國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