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盡全力的怒吼,令周遭安靜一片。
被溫雪菱吼愣住的溫謹禮,感受到其他人打量的視線,猛地氣白了臉色。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他正欲開口與她爭辯,就被旁側三哥的眼神制止。
溫謹修回過神後,用一副「我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偽裝出對妹妹生氣之言的寵愛神色。
“好好好,三哥知道你吃醋,日後哥哥們多寵你些,別在這裡鬧了好不好?”
話畢,他餘光瞥了眼周遭越來越多的官員,心底一片冷色。
今日說什麼都不能讓丞相府蒙羞!
溫謹修用力抓住她的手,暗暗使勁,背對著官員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溫情。
他繼續故作無奈道,“你呀,從小就霸道,小時候我們只是給了鄰家妹妹一個糖果子,你便把她腦袋開瓢,現下可不能再這麼做了。”
溫雪菱想要抽回手,但男人的力氣太大,要捏碎她腕骨似的。
“小姐!”棠春她們衝過來想要幫她。
與此同時,溫謹禮給了侍從們一個冰涼的眼色,他們立即衝著棠春和棠夏走過去。
溫雪菱與她們對視一眼。
在侍從抓住棠夏胳膊的瞬間,她猛地倒地。
按照和小姐商議好的對策,開始嚎啕大哭。
伴隨著痛呼,讓周遭那些人緊跟著耳朵一緊。
“四少爺,求求你不要再欺負奴婢啊!”
“奴婢在老家還有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未婚夫,真的不能從了你,求求你放過奴婢吧!”
棠夏臉上不是梨花帶雨的哭,更像是暴雨後的河水決堤,哭聲撕心裂肺。
周圍人看溫謹禮的眼神愈發奇怪了。
他想也沒想厲聲呵斥:“閉嘴!”
溫謹禮最重視在人前的貴公子形象,何曾遭遇過棠夏這樣的誣陷,讓他生生丟了面子。
“大膽奴婢!本少爺何曾欺負你?再胡言亂語,亂棍打死!”
聽到丫鬟的話,溫謹修抓著的手也跟著頓了頓。
溫雪菱趁亂狠狠踩了他一腳,找準角度,用盡全力碾了碾,疼得他鬆開了手。
他們不是覺得委屈是可以嚥下去的嗎?
那她就讓他們試一試,在人前百口莫辯,是何種難受的滋味。
容國婢女都需要在府衙登記在冊,賣身契也只是賣她們在主家伺候的時辰,有年月限制,到了期限,她們便可以離開。
期間,主家不可以權謀私,搶佔婢女身子。
“四哥,棠夏是我買來的婢女,不是丞相府的,要不是我及時出現,她差點就被你糟蹋了!”
“你枉讀聖賢書,心裡可還有夫子教的禮義廉恥?”
溫謹禮被她的話帶入深坑,光顧著解釋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哪裡還顧得上之前答應三哥的,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年長者的官員,沉浸官場數年,深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本欲讓馬伕驅車早早離開,卻看到宮門口緩緩駛出的黑色馬車。
剛入仕途的年輕官員,心中有一腔正義。
聞言紛紛為溫雪菱她們鳴不平。
“這丞相府四公子,竟然是如此好色之徒。”
“如此渣滓,萬萬不可入官場,不然得有多少女子遭殃啊。”
溫雪菱漠然的視線,冷冷盯著面前少年。
看著他百口莫辯的氣惱,心裡默默想著:你看,一旦扯到自己,他不也接受不了汙衊?
可前世今生,他非要她吞下那些委屈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這些呢。
“瘋子!你們全部都是瘋子!”
把溫雪菱逼急了,她就會變成瘋子,連帶她身邊的丫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溫謹禮腦子裡想著的事情。
棠夏一直在哭,“小姐,若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求到宮門口來,是夏兒愧對小姐恩惠!”
她作勢就要去撞那宮門口的石獅子。
溫雪菱急忙撲過去抱住她,被丫頭的認真勁兒,弄得心慌了一瞬。
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棠夏調皮地眨了眨眼,好似在說:小姐,奴婢演得還不錯吧?
溫雪菱小聲道,“到這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