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棠夏交給旁邊的棠春,站起身,目光凌厲瞪著溫謹禮。
“女子清白大過天!”
“四哥的意思,棠夏犧牲自己的清白,就是為了給你潑髒水嗎?”
話音剛落,棠春扭頭悲憤欲絕道,“四少爺,我們雖是貧苦人家的女兒,但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骨氣!”
“若不是你想要強、強佔我妹妹清白,她也不會屢次尋死!”
說著,她拉開了棠夏的袖口。
眾人看到了一道道新舊交疊的傷痕,觸目驚心。
這些傷痕,在她們沒有被溫雪菱買回時就已經存在,剛好這次用來給溫謹禮下套。
“就是皇子,也不能搶掠民女,這丞相府四公子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看來這丞相府隻手遮天的本事,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大呢。”
溫謹禮背過身大喊,“我沒有——”
任由他解釋,大家眼睛裡都沒有一絲相信他的神色。
看著溫謹禮此刻的神情,她好似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也是這樣用盡全力解釋著自己的清白。
可惜,沒有一個人將她的話聽進去。
風水輪流轉。
溫謹禮也嚐到了她上輩子的苦。
溫雪菱冷著臉,護在兩個婢女身前,銳利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他。
將四哥上輩子說的那幾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了他。
“事情不是你做的,你為何要急於否認?你若沒有做,她為何會指認你呢?”
“錯就是錯,不是你否認,就能夠撇清干係的!”
她緩緩被勾起唇角,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戳他的肺管子。
如她前世那般……
溫謹禮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四弟!”
溫謹修急忙扶住氣急攻心昏厥的弟弟,對侍從吩咐道,“快!送四少爺回府。”
人被侍從匆匆扶上馬車,趕緊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他轉身立馬變了臉色,溫和不再,轉而是暴風雨欲來的滔天怒色。
“菱兒,真的別鬧了!”
“從小到大,四弟最寵愛你這個妹妹,好吃的,好玩的,全部都讓給你!而今,你怎麼能聯合丫鬟,如此汙衊他這個哥哥呢?”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現在,趕緊跟我回府,不許再胡鬧!”
從始至終,自溫謹修嘴裡說出來的話,每一句都在把她往胡說八道、任性的那條道兒上拐。
溫雪菱紅唇輕啟,眸底的寒意冷至極點,“三哥,真正該失望的人,是我。”
“你……”溫謹修被她眼睛裡的冷漠嚇到。
就在這時,那輛從宮門口徐徐駛出的黑車馬車,停在了她們跟前。
黑衣馬伕迅速下車,對著溫雪菱彎腰躬身,垂首恭敬道,“溫小姐,國師大人請您上車。”
須臾間,溫謹修就變了臉色。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馬車,不明白她怎麼會和容國鼎鼎尊貴的國師有關係。
溫雪菱餘光睨了眼馬車上的黑簾,沒有挪動半分。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掀開簾子,露出那雙幽冷深邃的眸子,落在溫謹修身上的那瞬間,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他急忙作揖,行拜禮,“溫謹修,拜見國師大人。”
若是過去,聞人裔會讓他起身。
但此刻,他偏偏不出聲,溫謹修也不敢貿然起身。
那一雙如寒潭般涼薄的眸子,看似隨意瞥過了溫雪菱凍得通紅的手。
但在下一瞬。
溫謹修覺著落在自己身上的冷意更多了。
這次,是他親自開口相邀。
聞人裔:“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