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在人前展現自己的涵養,謝思愉不僅沒有生氣,還故意往前走了兩步,親暱地握住了她的手。
溫雪菱在心中冷笑。
看來她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把容國律法,記在心裡。
容國律法,原配之女,無需喊妾室母親。
嫡女身份凌駕於妾室之上。
就算如今,謝思愉憑藉謝家功勳,從帝王那邊得了平妻的身份。
她越是想要在人前表現出,自己才是溫敬書心中的妻子,也掩蓋不了慕青魚嫁給他,在她之前。
在容國百姓們心裡,先入則為主。
上輩子,在這個女人手裡吃了那麼多的啞巴虧,也該輪到她返還了。
溫雪菱垂眸睨了眼被她握住的手,眸底凝聚出冰冷的寒霜,倒也沒有急著掙脫。
“我親孃尚且在世,謝夫人又是哪門子母親?”
百姓裡面有明事理的人,替溫雪菱鳴不平,開口就是一聲聲嘆息。
“人家親孃還活著嘞,這不是詛咒是啥?”
“就算謝夫人孃家戰功赫赫,也不能如此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啊!”
謝思愉被她伶牙俐齒的話,堵住了嗓子。
正欲開口,就看到溫雪菱突然瞪大眼睛,昏迷了過去。
溫雪菱的嘴角再次流出鮮血,原本蒼白的唇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紫黑色。
儼然中毒之相。
昏迷過去前,溫雪菱已經給了棠夏暗示。
幾乎剛閉上眼睛,棠夏的哭聲也伴隨著而響,令人震耳欲聾。
“小姐——我苦命的小姐啊——”
棠夏一把推開謝思愉,哭喊道,“你為什麼要給我們家小姐下毒?”
謝思愉再能偽裝,也受不住這樣堂而皇之的多番誣陷。
她呵斥道,“胡說八道!本夫人何曾……”
在看到沒入溫雪菱手腕,那根細細長長的毒針,被棠夏當著眾人的面拔出來時,她的話音猛然截止。
“怎麼會……”意識到自己中計的謝思愉,臉色鐵青。
國師府的門被人再次推開。
出來的不是提前打好招呼的大夫。
而是聞人裔。
玄衣墨髮,身姿挺拔,就算看不見他的臉,也依舊被他清越脫俗的氣質深深折服。
“是國師大人!”
容國百姓幾乎都是他的信徒,看到他出來,急忙恭敬下跪磕頭。
看到把自己折騰到中毒昏迷的少女,聞人裔黑眸一沉。
他眼神犀利,轉向謝思愉和溫謹修二人。
“怎麼,你刺殺她一回還不夠,還要來我府前下毒?”
溫謹修往後娘身前一站,頂著他的壓迫感,解釋道,“國師大人,我們只是想要帶菱兒回府養傷。”
“你嫌她死得太慢,就儘管帶回去。”
他嗓音溫潤如玉,說出來的話卻如針刺耳。
“小姐——”
棠夏的聲音,再次將所有人的視線拉回到溫雪菱的身上。
而她,也配合得嘔出一口黑血。
“還不趕緊送回去!”聞人裔話音剛落,護衛就立馬過來抬轎子。
謝思愉卻在這時站出來說道,“國師大人,我知道您慈悲為懷,絕無齷蹉思想。”
“可菱兒畢竟是個未嫁人的姑娘家,住在您府上養傷,實在是不妥。”
聞人裔冷笑一聲,反問道,“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