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我,你哪裡還有命站在這裡?”
每每看到溫錦安出現,她就會想起前世弱小的自己,在無能為力的年紀,被父兄拋棄。
在奴城苟且偷生,就是為了再見孃親一面,最終卻連那樣的念想都不能實現。
“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你的詭計!”
溫錦安憤憤瞪著她的眼睛,忽而想到了什麼,眸光微閃,上前半步。
她得意道,“你也就能逞口舌之快,除了你那農婦孃親,還有誰當你是丞相女兒?”
“天塌下來,我還有父兄替我頂著,可你呢?”
“父不疼,兄不愛,就算你與四位哥哥是一母同胞又如何?在他們心裡,我才是他們最疼愛的妹妹。”
見溫雪菱不說話,溫錦安面上神情愈發得意。
瞧見從北院小樓走出來的男子,她突然俯身朝著後方跌去,伴隨著一聲疾呼。
“姐姐你做什麼推我!”
話音未落,她腰間細帶就被人拽住。
溫雪菱朝她露出一抹明燦笑容,將她穩穩拉了回來。
這樣的小把戲在上輩子出現過太多次,無需思索,她便知定然是溫謹修從小樓裡出來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她前世已經嘗夠了。
今生絕不要再委屈自己。
“……”計劃沒得逞,溫錦安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鬱。
聽到這邊聲響的溫謹修,急匆匆跑來。
就在這時,溫雪菱提起裙襬,抬腳衝著繼妹的腿骨狠狠踹去,直接將她踹入了冰湖。
“啊——三哥救我——”
“安安!”
“小姐,快救人!”
接連數月的暴雪寒冬,將湖面凍得很厚,今晨鑿冰都鑿了半炷香。
人落在上面,自是砸不碎那層冰,可想要站起身,也不是易事。
一道疾風自身後呼嘯而來,溫雪菱冷著臉閃身,虧得這些時日晨起鍛鍊,身子愈發靈敏。
垂眸瞧見溫謹修還未放下的腳,她眸色冰寒,“三哥這是何意?”
“溫雪菱,安安還是個孩子,你身為長姐,怎能如此惡毒將她推落冰湖!”
他說完就趕緊讓人去救溫錦安。
奈何冰湖滑溜,人在上面寸步難行,丫鬟們還沒有走到溫錦安身側,就摔得四仰八叉。
聽到三哥讓丫鬟們爬過去,瞧著溫錦安矯揉造作的哭泣,藏匿在長睫下的黑眸,泛起淡漠疏離的冷意。
溫錦安好不容易被丫鬟們救上岸,還來不及哭訴,就聽到溫雪菱的聲音。
“三哥你瞧,邪祟當真是邪祟,早晨還活蹦亂跳的魚,如今竟全浮了白肚呢。”
他們不是都不相信,溫錦安是邪祟嗎?
那她就讓他們親眼瞧一瞧,這個「邪祟」的危害之力,到底有多強。
希望到時候,這些口口聲聲說寵愛妹妹的兄長,真如他們所言,會永遠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