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雪菱要動手的那刻,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聞人裔再次折返了回了屋子。
看到他,王奎眼睛一亮。
他忙開口求救道,“鬱弟,你來得正好!此女要殺我求財,你快幫我……”
“爹爹——”
六七歲的男孩突然從屋外跑進來,體型肥大,跑起來臉上的肉都在跳。
他看到站在王奎身邊的溫雪菱,臉上閃過惡毒,腦袋猛地衝著她的肚子用力撞來。
母親說了,只要把那些賤人肚子裡的野種全部撞掉,他就是府裡唯一的子嗣!父親名下所有的莊子銀錢,就都是他一個人的了!
溫雪菱側身閃躲,男孩一頭撞到了桌角,痛得他憋不住眼淚,立馬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父親,她欺負我!”
這個孩子的哭聲,聽著實在惹人厭煩。
她指尖收緊,剛要給他喂啞藥,就聽到門外傳來一群女人的聲音。
王奎養在京城莊子裡的妻妾,全部都被聞人裔的人帶了過來。
“老爺,救我!”
他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瞳孔震驚看著溫雪菱和聞人裔,氣憤道,“你們是一夥兒的!”
聞人裔的去而復返,讓溫雪菱暫時壓制了眼睛裡的殺意,走到桌旁坐下。
其實,聞人裔根本就沒有離開。
他知道溫雪菱有話要問,特意給她騰出了空間,一直在屋外等著,注意裡面的動靜。
眼看著溫雪菱的情緒越來越不對,聞人裔才主動進門來,對王奎的慘狀並不在意,視線停留在她充滿殺意的臉上。
今夜,她就沒有想讓王奎活下去。
溫雪菱對上他深沉的目光,見他又在之前的位置上坐下,就知道他沒有攔自己的打算。
“現在只有你,能給她們一條活路。”
這世上很少有撬不開的嘴,要麼撬的力道還不夠狠,要麼用的法子沒在痛點上。
聽到她的話,女人們瑟瑟發抖。
躲在最後面的女人眼珠子轉動最快,看模樣和地上的胖孩子,長得一模一樣。
溫雪菱:“把她帶過來。”
聞人裔帶來的侍從,看了眼他的臉色,很快把躲在最後面的黃衣女人拉到最前面。
她勾唇說道,“快求求你夫君吧,如今只有他,能護下你和你兒子的命。”
女人惡狠狠瞪了她一眼,轉頭紅著眼睛向王奎求助,被他血肉模糊的臉嚇了一跳。
王奎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你要做什麼!”女人驚恐看著溫雪菱隨手撿起的長劍,正抵在她寶貝兒子的心口。
空氣裡傳來一股尿騷味。
男孩被嚇得控制不住尿在了褲子裡。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溫雪菱對著王奎笑著說道,“大當家還不知道吧?這可是你唯一的子嗣,剩下的兒子女兒,都被她弄死了。”
“不可能!”
王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可轉頭就看到了妻子閃躲心虛的眼睛。
他本就要子嗣艱難,這麼多年也就只有三五個孩子,中間還有兩個沒有養活。
“你若不救,你們王家可就斷後咯。”
溫雪菱的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得王奎喘不過氣來。
偏偏此時,她手裡的劍尖劃破了孩子的衣衫,嚇得孩子哭聲再次響起。
“嗚哇——父親母親,我害怕!”
“老爺!大寶如今可是你唯一的子嗣啊!”
王奎面如死灰:“好,我說。”
聽完了他口中有關丞相府的事情,溫雪菱的臉色越來越冷,拳頭也越握越緊。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和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聽聽,多麼感人肺腑的話。
溫雪菱卻沒有放過他。
她先回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聞人裔。
四目相對,他漆黑深邃的瞳仁裡,有她看不懂的深意,一點點撫平她內心的焦躁。
她把視線再度落在那些女人的身上,除了王奎那個妻子,這些女人臉上並沒有什麼對王奎的情意,反倒是充斥著刻骨的恨意。
砰一聲,長劍被她甩到她們的面前。
“想報他強搶你們的仇嗎?”
“現在,拿起你們面上的劍,誰先捅死他,誰就可以從這間屋子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