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迷霧瘴林,愈發看不清眼前事物。
溫錦安讓人把麻袋解開一道口子,透過縫隙能看到裡面髮絲遮蓋住五官的臉。
林間昏暗,她並沒有認出裡面的是溫謹禮。
而在不遠處的樹上,溫雪菱目光冷冽看著已經醒來的少年,無悲無喜。
溫謹禮不是覺得溫錦安純真無邪麼?
剛好讓他親自體驗一番,他的安安妹妹手段有多麼的心地善良。
溫錦安拿出毀容的藥水,面目猙獰瞪著麻袋裡的人,“你就是用這張臉勾引國師大人吧?”
“沒了這張臉,我看你還能怎麼勾引男人!”
他猝然驚醒,開始不停地掙扎嘶吼想要表明身份,奈何嗓子乾澀,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怎麼會這樣!
不!這肯定是夢,是假的,安安不是這樣的人!
溫謹禮那雙眼裡面佈滿了震驚。
他甚至來不及回神,腐蝕血肉的藥水已經一點點灑在臉上,刺痛感讓他開始死命掙扎。
“給我按住他!”
瞧見他閃躲,她一腳踩住了他的頭。
溫錦安坑坑窪窪的臉,此刻在溫謹禮眼裡猶如惡鬼,臉上被灼燒的痛讓他渾身發抖。
他的四肢被黑衣人死死扣住,只能任由自己的臉被藥水腐蝕,發出滋滋的聲響。
可這還不夠。
溫錦安炫耀道,“哈哈哈,你還不知道吧?這藥水還是二哥給我的呢。”
“你的四位哥哥還真是愚蠢不堪,稍微對他們好一點,就上趕著到我和母親的面前表現。”
她臉上是溫謹禮從未見過的倡狂,與他記憶裡溫柔乖巧的妹妹,完全不一樣。
“鄉下沒見過世面的野種,隨便甩塊肉出去,就跟野狗似的撲過來搶食。”
她一腳將麻袋裡的人狠狠踩進淤泥,哪裡還有平日裡一步三喘的虛弱症狀。
想到兄弟倆對溫雪菱的冷漠,溫錦安眼睛裡都是痛快和得意,繼續說著她以為能戳溫雪菱心窩子的話。
“你和你那賤種孃親一定很疑惑,這兩年寄來京城的書信,為何總是沒有迴音吧?”
“那是因為父親都攔下了,要不是我說想多幾個哥哥疼我,父親根本不會去北境接那四個雜種。
他們還以為父親心裡有他們呢,每次看到他們對父親的崇拜,我就覺得好笑。”
她不僅是做丞相府的嫡女,更要做父親唯一的孩子,她不允許有人分成父親的寵愛。
“要不是還有些利用價值,就他們來丞相府時那股窮酸樣,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而你……就更不配了!”
溫雪菱姿態慵懶倚靠在樹幹上,對溫錦安的狠話無動於衷,等著溫謹禮體內藥效結束。
應該快了吧,藥量下得並不重。
她精心設計了今夜這一環環的戲碼,就是要借溫錦安的手解決他。
每次聽到他無腦維護繼妹的愚蠢聲音,她都覺得聒噪,今夜過後,想必就能安靜一些了吧。
很快,底下就傳來了溫謹禮的怒吼聲。
“溫錦安,你怎麼敢!”
不顧還未痊癒的雙腿,他強行用內力掙脫了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