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帥氣的臉龐早已不再,被毒藥灼蝕留下的傷口,比溫錦安臉上的還要嚴重。
溫錦安瞳仁瞪大,“怎麼會是你?”
她腦海裡最先想到的不是害怕溫謹禮發現,而是溫雪菱那個賤人呢!
血水糊了他滿臉,那雙與慕青魚如出一轍的眸子,完全被恨意和憤怒支配。
他雙眸充斥著滔天怒火,質問溫錦安道,“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和兄長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你要騙我們!”
溫謹禮額頭的青筋瘋狂跳動,連呼吸都變得窒息起來。
原來在自己精心呵護的妹妹眼裡,他們兄弟四人只是見不得光的鄉野雜種!
聽到他這些話,躺在樹上的溫雪菱緩緩睜眼。
她側頭看向對繼妹步步緊逼的溫謹禮,雙目赤紅,臉上翻滾著竭力剋制瀕臨崩潰的兇狠。
瞧,人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就會變得如此面目可憎。
溫謹禮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寵愛溫錦安呢。
“騙?四哥哥,怎麼能說是騙呢,我喊你們哥哥難道是假的?”
“還是說給你們準備的衣衫和禮物,是憑空捏造呢?好處你們都享受了,怎麼能說我騙你們呢。”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溫錦安沒有打算讓溫謹禮繼續活著。
不管怎麼說,即將從東海剿寇回來的將軍大哥,還有能替她治臉的神醫二哥,對她還是很有用的。
就是名下金銀財富不計其數的三哥,也能給她帶來很多的利益。
只有這個四哥,利用價值是四兄弟裡面最低的。
不如直接將他殺死在迷霧瘴林,還能把這件事扣在溫雪菱的頭上。
後悔和不可置信的情緒,在此刻快要將溫謹禮溺斃。
他想起自己為了繼妹和後孃,對親妹和親孃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簡直讓他不敢回顧。
就在這時,溫錦安給了黑衣人們一個眼色,示意他們直接弄死溫謹禮。
可惜黑衣人早就已經被換了。
見他們遲遲不動,溫錦安語氣急促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我弄死這個狗雜種啊!”
“狗雜種?好好好!溫錦安,是我有眼無珠,沒有看清你的真面目。”
溫謹禮到底是有功夫在身,哪怕身上各種劇痛,掐住溫錦安脖頸的力道還是有的。
他像是突然抽身醒神,看透了過去溫錦安在他面前的那些表演。
溫謹禮雙目猩紅,厲聲道,“所以,你身子虛弱是假的,你說菱兒回丞相府後屢次欺負你的事情,是假的,那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是你捏做的假象!”
樹梢上,溫雪菱與夜色融為一體,又有林間夜霧瘴氣遮掩。
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附近還有其他人。
望向溫謹禮發瘋掐住繼妹的癲狂,溫雪菱眼底嘲諷更甚。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將責任拋到其他人身上,絲毫不反省自己才是罪魁禍首之一。
如果不是他內心深處看不起親孃和親妹,厭惡曾經在北境花溪縣生活的十多年鄉下生活,他能被溫錦安三言兩語就哄騙了?
還不是因為他本質就是貪慕虛榮。
就在溫錦安快要喘不過氣來時,溫雪菱眸色一沉,看向迷霧瘴林的深處。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