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生了大氣,當即讓人將裴硯桉叫去了宮裡。
只是雲歲晚早知道了結果,不禁冷笑道:“他能兜著走?他只有讓別人兜著走的。”
她打了個哈欠,再次躺了下去:“好媽媽,放心吧,沒大事,我太困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拉過被子頭一蒙就又睡了。
只留下乾著急的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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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裴硯桉一進宮皇上就直接朝著他扔了個茶杯過來。
裴硯桉沒躲,茶杯正中額間頓時就出了血。
皇上見著卻仍是不解氣,將那些證據丟在他面前,“你倒是說說,這事兒是你主謀的還是太子主謀的?”
裴硯桉神色平靜,“是太子,我從旁協助的。”
皇上氣地指著他厲聲道:“你倒是承認得痛快啊。”
“本是為民謀福祉的事情,臣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聽見這話,皇上瞬間瞪大了眼睛:“你居然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越發厲害了。”
“怎麼,你和太子開錢莊,放印子錢是要為哪個民謀福祉?又是謀的什麼福祉?”
“是將天下的錢都捲到你和太子腰包這樣的福祉嗎?”
裴硯桉緊抿雙唇,重重叩了下去:“臣不敢,臣實在惶恐,也很疑惑,怎麼好好一樁事成了我和太子腰包了?”
皇上聽見這聲質問,正欲再發作,太子卻到了殿內。
見著眼下的情景,看了一眼裴硯桉幾步走到中央也連忙跪了下去,“父皇,兒臣冤枉!”
“冤枉?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喊什麼冤?”
太子保持著跪拜的姿勢:“證據也能造假,兒臣真的冤枉!”
皇上看著兩人連著喊冤,一時起了疑。
證據都擱到眼前還不承認,難道真有隱情?
正猶豫間裴硯桉忽然道:“臣冒死斗膽一問,不知皇上手裡的這些證據是從何而來?”
皇上一愣,“你什麼意思?”
裴硯桉眼神瞬間冷厲起來,“我和太子開錢莊這事臣不敢隱瞞您,可放印子錢的確子虛烏有。而且這錢莊開了已有一年多,這告發之人為何現在才呈上證據?”
皇上怔了一瞬,一下想到了眼下在即的磨堪選賢。
裴硯桉見皇上神情微變,繼續道:“皇上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將那間錢莊所有的賬簿都呈上來,皇上一看就明白了。”
皇上看著他,想了想,道:“準。”
兩個時辰後,錢莊所有賬簿就被送到了宮裡。
而送賬簿過來的是好幾個斷了胳膊或是缺了腿的老兵。
幾個老兵一見著皇上就踉蹌著叩拜道:“謝主隆恩啊,皇上這些年還沒有忘記我們這些曾為江山社稷出生入死的人,我們感激啊!”
皇上看著太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子這才解釋道,“兒臣只是想替父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原來,所謂的錢莊,不過是太子和裴硯桉一起出錢補貼那些傷殘老兵,和窮苦百姓罷了。
每月初,錢莊都會拿出一筆錢送去安置所那邊,但凡無生活能力的只需籤個字便都可來領。
平時若是遇上大災大荒還會給施粥,放米給周圍的百姓。
至於錢莊的工人,用的都是這些傷殘老兵。
只當是為他們謀了一個活計。
皇上一聽,當即愣住,看著那些所謂的證據,又想著裴硯桉剛剛那番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查,繼續查,朕倒要看看是誰在栽贓陷害太子!”
如此,裴硯桉和太子的不但脫了罪,還立了名聲。
之後,皇上又傳了大理寺的人來,任命裴硯桉為這次的監察官,一同將此事查徹清楚。
如此,裴硯桉和大理寺的人一起忙到暮色四合時分,廊下燈籠次第亮起,才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