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行禮道:“妾身見過老爺,秦姨娘,見過二姑娘,姑爺。”
從前她人好著的時候,雲致遠是喜歡和她待一起的。
她容貌姣好,身上總是有股寧靜致遠的氣質,加上會一手好古箏,他很喜歡一邊聽她彈琴一邊喝茶。
可自從她生病之後他見她的時候很少。
幾乎是快忘記這麼個人了。
“你來做什麼?”雲致遠先問到。
崔玉芳又福了福身,“妾身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原不該是出現在這裡的,但今天府上走水,我便出來遠遠地看了看,然後才知道了私庫的事情。”
“然後呢?”雲致遠語氣依舊冰涼。
崔玉芳也不著急,緩了口氣道:“本來是想過來謝謝二姑娘替我請大夫一事的,然後不小心又聽到了秦姨娘剛剛的話。”
“我原本不想詆譭任何人,可既然是聽到了,我又不能扯謊,畢竟我也算是雲府的人。”
“其實,我見過秦姨娘和那位周老闆私下見過面。”
剛剛還一副哭哭啼啼柔弱可憐模樣的秦霜一聽這話,一下就站了起來。
然後指著她道:“你放屁,我何時見過他?”
“前年的四月有一次,十月也有一次,十二月還有一次,去年分別在五月、六月和十一月碰上過一次,今年年初又碰到過一次。”
秦霜聽見這話,笑起來,“芳姨娘,過去這麼久的事情你如何記得這麼清楚?”
崔玉芳平靜地看著她,“前年四月那次是因為老太太去山裡上香,老爺也不在家,俞哥兒發燒,我去求秦姨娘拿藥,被你拒絕趕出了園子,可回去之後俞哥兒的病癒發厲害我只能又來,正好撞見。”
“那一次俞哥兒燒了三天三夜,險些喪命,因此我記得清楚。”
“還有十月那次,是秦姨娘拿走了我的琴,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我苦苦哀求最終無果。你走後我仍舊不甘心,便去尋你,在後園門外正巧又撞上了。可後來我才知道琴被你拿走後你就燒掉。母親的最後遺物被毀,因此我也記憶深刻。”
崔玉芳又將其他幾次情形說了一遍,每一次都是秦姨娘的各種仗勢欺人導致了崔玉芳記得清清楚楚。
聽著這一切,秦霜驚得目瞪口呆。
一旁的雲致遠也更是難以置信。
他看著崔玉芳,“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崔玉芳點頭,“是,妾身雖身份卑微,但也知道做人做事該坦坦蕩蕩的道理,所以我從來不做撒謊之事。”
“那俞哥兒的事也是真的?”
崔雲芳再次點了點頭,“嗯。”
雲致遠怒目圓睜開,看向秦霜,“你來說,這些事情芳姨娘有沒有說謊?”
秦霜心裡發虛,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雲致遠忽然一巴掌扇在她臉上,“賤人!”
秦霜眼見著事情沒有迴環餘地,只能哀聲求饒,“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夫君,你聽我說,其實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矇蔽的。”
雲致遠一把掐著它她的脖子,“矇蔽?我倒想問問你揹著我和別的男人見面究竟是誰矇蔽了誰?還有,俞哥兒是雲家的孩子,你對他這般誰又才是受害者?”
或許他可以容忍秦霜的自私貪婪,也能容忍她的裝腔作勢,可若是她毀了雲家的根基,讓他雲致遠成了笑話,那這件事的性質就又不一樣了。
雲景俞雖然不是嫡出,但云致遠膝下子嗣本就稀薄,所以他依舊看重雲景俞。
至於約會外男,雲致遠心思細,更是容忍不得。
雲致遠懶得再看她,吩咐人將秦霜拖下去,“先拉去祠堂!”
秦霜當即嚇得不行,“不是,夫君,你不能這樣!”
僕從匆匆進來,將人拉著往外走。
就在這時,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母親!”
雲歲晚看過去,不是雲月如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