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祖母的心?”
裴硯桉重複著這句話,心裡升起一絲異樣。
在他看來,雲歲晚是勤毅伯嫡女,嫁給他之後又是國公府長媳。
這樣的家世身份就算放到整個望京城都是十分顯赫的,按理說歲歲晚已經是到了很多人都不能企及的地位。
可他卻從沒有想過她也有自己的難處。
其實剛剛雲老太太前面那番話他隱約也聽到了些。
想到之前不小心流掉的那個孩子,他不禁想成婚一來一直沒有孩子是不是也是她雲歲晚心裡的苦?
雲歲晚見他不說話,喚他,“大爺?”
裴硯桉回過神來,“嗯。”
雲歲晚話已經說完,見天色也差不多了,轉過話道:“大爺明天朝中還有事情吧?我看天色已黑沉得厲害了——”
本來是找個由頭送人離開,可沒想到話未說完就聽得裴硯桉問到:“那你自己如何想?”
雲歲晚皺了皺眉頭,沒太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如何想?”
裴硯桉點點頭,“說了這麼多,不管真假你說的都是關於母親和你祖母,那你自己真正的想法呢?你自己對中饋的事情如何想?”
雲歲晚凝眸看了看裴硯桉,這是第一次他主動問她自己的想法。
和她之前認識的有些不太一樣。
她心裡莫名有些亂。
裴硯桉往她跟前近了幾步,她下意識後退,搖搖頭,“我沒什麼想法。”
他忽然頓住,盯著她看了半晌,吐了口氣,“我知道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我回府了。”
未等雲歲晚說話,他人已經出了門。
雲歲晚疑惑地盯著外面看了半晌,轉頭看向冰香和冷翠:“你有沒有覺得大爺哪裡不一樣?”
冰香搖搖頭:“沒有吧,我只是瞧著大爺心情不太好。”
冷翠也道:“我也覺得大爺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心情不好是因為他看出她在編理由敷衍他嗎?
雲歲捏緊了手心,“看樣子,事情得加快進展了。”
冰香看著她:“主兒,你是說秦姨娘的事情嗎?”
她沒有回答,扶著椅子坐下來,悠悠道:“若是有一天我要從裴家離開你們會支援我嗎?”
冷翠和冰香互相看了一眼,“主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淡淡道:“罷了,先顧好秦姨娘這邊吧。”
說到秦姨娘,今日她拿孩子和中饋的事情挑撥起祖母對自己的不滿,估計是想趁機拿回操辦壽宴的主動權。
如此看,她只怕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打算。
也就是說她確實動過雲家的東西。
雲歲晚輕笑起來,“明兒個一早你們就去城中各個當鋪、錢莊、漕幫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