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接著道:“其實晚晚你也不必見外的,不就是個宴席,我來就行,到時對外就說你督辦的這不就行了?”
“而且我聽說,你最近一直病著,該是好好歇息才是。”
雲歲晚搖搖頭,“雖說是病著,可到底是自己的親祖母和夫君,我勞神勞心可心裡是開心的。”
說著她一把挽住秦霜的手,“秦姨娘,你該不會是這點表現的機會都要跟我搶吧?”
她眨了眨眼,真真地看著秦霜。
秦霜還能說什麼?
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頭。
雲歲晚這才又笑起來,“不過說起來,我也許久沒有回來過了,府中的各類物件有什麼,沒有什麼我也都不清楚。”
“還得勞煩秦姨娘可以將府中物件明細給我一份,如此我好對比著看看需要添置什麼。”
“秦姨娘,不麻煩吧?”
秦霜張了張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呆愣了半晌才指了指後面的內室,“自然不麻煩,只是這東西太多,我等會兒找找,然後就給你送過去?”
雲歲晚“嗯”了一聲,“那就多謝秦姨娘了。”
見目的已經達到,起身準備告辭,“我看這會兒祖母該起床了,就先去她那邊看看。”
她笑意盈盈地出了屋子,臨到門口時,忽然道:“對了,月如快回來了吧?”
秦霜還想著剛剛的事情,聽見她問有些意外。
隨後立刻笑起來,“是呢,她和弟弟去小舅舅聽學三年,這下半年月如就及笄了,是該回來了。”
雲歲晚點頭點,“那等她回來,來府上喝茶,我剛收了一批碧螺春。”
說完,抬著頭出了園子。
秦霜看著她的身影,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忐忑。
今日所見的雲歲晚雖說對她和從前差別不大,但總覺得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半晌之後,她才收回目光,轉頭去了內室,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去把之前的那本物件明細簿子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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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歲晚這頭出門之後就拿著布子使勁地擦了擦手,然後將那絹帕扔了出去。
和秦霜這般虛與委蛇當真的又累又添堵。
剛剛挽著她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彆扭,直到現在心裡還像嚥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從前的時候,她和雲月如雖然不對付,可秦霜每次都是偏幫著她的。
她曾經以為她是性子好。
直到她出嫁之後轉眼就將自己母親原先的園子拆了當佛堂她才明白她是什麼人。
這樣雷厲風行的手段,當真是小瞧了她。
可偏偏她半句問責都不說出來。
人家給為著老太太著想,也是為著整個雲家才建的佛堂。
她若是置喙便是不孝。
所以,雲歲晚在那一刻就明白了,這樣的人看著是人畜無害,可真咬你一口,那便是劇毒穿心。
有了新的認識之後,她和秦霜之間來往極少。
她原以為她和她分住兩座府邸應該並無交集,誰能想到她卻早有謀算一直惦記自己公府長媳的位置呢?
若不是為著這後面的打算,她才不會同她如此虛偽地費口舌。
她長出了口氣,轉頭對著冰香道:“上次讓你去辦的事情確認是沒問題的吧?”
冰香點點頭,“主兒放心,我打聽過了,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