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正在聽著班主任講述著一個殘酷的事實,一個令人她永遠都無法接受的事實。
“你也知道關於你賠償這個問題,你現在是未成年人,你的父母都已經身故了,而且我們也無法為你…………獲取更多的保障。”班主任此刻低垂的頭,他手上的蘋果皮已被他削斷了。
“為什麼!!”楊佳她有些歇斯底里了。
“不為什麼!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因為你沒權沒勢!人家勢力大!就像大魚吃小魚一樣,小魚註定只能吃蝦米!而蝦米只能吃微生物,還有海藻。”
她瞪大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又在回憶,一片一片地回憶著,這一生經歷的事情。
“我也沒有辦法,這是我們全校為你籌集的資金,裡面有5萬塊錢,你拿著,還有這是那個人給的。裡面有10萬你拿著吧,有錢總比沒錢好。”她的老師不忍直視她。
“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她的語氣幾近哀求。
萬老師冷漠的回絕了她的請求,還是從自己的手提包裡面拿出了他的一個小紅包,還有一封信。
“這裡是我私人給你的一些錢,這封信。是,你母親的。埋葬地”那個班主任說完以後,頭也不回的,拿著包就出了門口。
冷冷的雨,冷冷的下著。窗外過來的風,不停的拍打著窗戶,窗外還有些枝丫在風中顫抖。也拍打著窗戶,發出沙沙的聲音。
一個人坐在這個充滿消毒水的房間裡,看著自己現實裡那張醜陋的臉,以及繃帶下面腐爛的傷口。
無數的絕望鋪天蓋地,命運如同個兇惡的魔鬼,正緊緊的晚歺著她的喉嚨。
她感到絕望,麻木,痛苦,窒息,迷茫。
為什麼就不能這樣一時了之,從這個天台下跳下去?
這個世界真的很抱歉,我不配為人。
可是還有一根稻草,正在緊緊地吊著她的一根手指。
還沒有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她怎麼能自己死去呢?雖然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了親人,沒有了,什麼感情都沒有了。
她決定重新上陣,去奪回她自己的東西,無論什麼,什麼。
使用什麼樣的手段,她都要讓陷害她自己的人付出代價,無論如何!
在一個月的治療之後,她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沒有問題了,就是臉上的燒傷,還有身體上的那種大面積的燒傷,目前來說以她的財力,是無法治癒的。
可是回到學校的第一天,她就覺得氣氛十分的壓抑,周圍的人,彷彿都在透過她臉上戴著的口罩,直視她的身體。
這裡的一刻鐘都待不下去,她憤不得離開這裡,永遠離開這個地方。
“你看看這不就是那個窮鬼嗎?她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啊?”一個同學冷冷的盯著她,指著她的後背。
“她呀,整張臉都被燒了,變成了一個怪物。”另一個同學語氣驚恐。
“哎呀,真是太可怕了,走走走!我們離她遠點。”
那兩個人跑遠了,可是不止有那兩個這樣的人,還有許多跟他們一樣的人。
那些人面子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內心裡卻極其鄙夷不屑,厭惡她的。
眼睛恨不得掛在她的身上,可是腦袋卻又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