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璃剛探入李府,便見魏毅神色匆匆地步入李騫書房。
她見其神情詭秘,不知魏毅與李騫又在密謀什麼詭計,她繞到書房後側的露臺上,側耳竊聽。
慕長璃只聽得個大概,她只聽到李騫提到“秦月仙”和“我意無念”,其餘的話她沒有聽清,正當她準備繞到前側靠窗戶處繼續聽時,驟然傳來一聲鷹啼。
她識得,那是陸錦宣的阿鐵。
阿鐵怎會飛來此處?難道是他遇到了什麼危險?
正當她準備抬臂接住蒼鷹時,窗戶忽然從裡面被人推開,慕長璃忙閃身回退至暗處,阿鐵也霎時衝向高空。
“此處已不安全,必須儘快將秦月仙轉移。”
李騫的聲音從窗戶裡傳出來,這一回,慕長璃聽得很清楚,他提到的正是秦月仙。
秦月仙不是已經身故多年?
他們說的將秦月仙轉移,難道是轉移她的屍首?
慕長璃心中登時疑雲密佈,這是在樓下巡邏的守衛忽然大呼一聲“上方何人”,慕長璃忙蹲下身,只聽另一名守衛說道“你眼暈了吧,壓根兒就沒人。”
那兩名守衛議論須臾,不再疑心,繼續向前巡邏。
慕長璃透過露臺的柵欄,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
她半蹲在柵欄邊,梳理思緒:假設秦月仙還活著,那麼李騫必定有大問題,他方才頻繁提到秦月仙和我意無念,看來兩者之間必然存在聯絡。
換而言之,眼下只要找到秦月仙,或許便可解開一切謎團。
慕長璃正準備起身,此時,阿鐵又飛回來,落在她肩上,一個勁兒地哀啼。
阿鐵似乎在對她說:“救救阿宣,救救阿宣。”
慕長璃雖聽不懂鳥語,但自從她親手餵食過阿鐵後,她就將阿鐵當做家人般。
阿鐵聲聲哀鳴,聞之分外揪心。
慕長璃猶疑片刻,對阿鐵說:“阿鐵,我現在不能抽身,我要儘快破獲徐公公一案,這樣阿宣才能真正得到赦免。”
阿鐵似乎能聽懂她的話,不再哀鳴,只是垂下頭來,一雙黑瞳驟失神采。
慕長璃抬手在阿鐵的翅膀上輕撫幾記,柔聲道:“待此間任務完成,我立即隨你去找阿宣,你先回去,替我看護著阿宣,好嗎?”
阿鐵輕輕點了點頭,從她肩上飛起,衝向高空,這一回再也沒有折返回來。
慕長璃尋了個守衛鬆懈的時機,從露臺上一躍而下,她躡手躡腳走到牆根處的守衛身後,一下將他扭斷脖子,將守衛拖到暗處,換上守衛服飾,光明正大地回到崗哨處。
她站在崗哨處,不動聲色地仔細觀測著李府的崗哨排布,終於讓她找到破綻。
在當了半日守衛後,到了飯點,她假借替守衛長送酒菜之名,從守衛長那裡討來了替秦月仙送飯的任務。
之前秦月仙被囚在暗室時,李騫總是讓她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只是近日為了逼迫她改良“我意無念”,因此沒有再對她施行餓飯。
慕長璃提著一個小小的食盒,來到關押秦月仙的密室。
在密室門開啟後,她擊殺了隨行的守衛,將守衛拖進密室,接著自己步入密室,按照守衛告訴她的方法,找到了秦月仙被囚之處。
密室裡擺放著各種實驗器具,密閉的空間裡,一股異香持久不散。
慕長璃被過度濃郁的香氣嗆到,輕咳幾聲後,繼續向前走。
當慕長璃見到秦月仙時,委實吃了一驚,在李騫講述的故事裡,秦月仙是顧盼生姿、螓首蛾眉的大美人。
但眼前蜷縮在暗室一角的秦月仙,衣衫破敗,滿身血汙,原本柔嫩的肌膚因為遍佈傷痕,已看不出原先的冰肌玉骨之姿。
慕長璃看著鎖在她雙腕的鐵枷,不由得蹙起眉,那鐵枷足有碗口粗,已將她的筋骨穿透。
李騫,你個禽獸。
慕長璃在心中怒斥一句後,拖下外衫,欲將外衫披在秦月仙身上,遮擋住她裸露的肌膚。
秦月仙卻似懼極,她迅速向後挪了半寸,雙手抱臂,將自己整個人都環住。
“秦姑娘,我是來救你的,我不會傷害你。”
慕長璃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當她看到受盡折磨的秦月仙中,心中竟然隱隱作痛。
秦月仙的面容雖然被血水和淚水完全模糊,但一雙眸子依然清澈。
在慕長璃的耐心解釋下,秦月仙終於不再懼怕,緊抱的雙臂也微微鬆開些許。
慕長璃很自然地雙手搭在她的臂膀兩側,說道:“秦姑娘,我現在帶你離開這裡,你不要出聲,要是讓李騫發現,我們就走不掉了。”
秦月仙終於平靜下來,她看著慕長璃,輕輕頷首。
慕長璃劈開鎖住她的鐵枷,攙扶著她從密道口出,在密道出口處,秦月仙瞧見被擊殺的守衛,面露驚恐之色。
她蒼白的唇瓣開闔,說出一句令慕長璃對其肅然起敬的話:“佞臣當道,士卒合辜,他們只是聽令辦事,今後還請慕姑娘對他們手下留情。”
“秦姑娘說得是,長璃記住了。”
慕長璃自己也不知為何,當她聽聞秦月仙的勸誡時,她不由自主地願意聽從。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與秦月仙是初次相見,為何秦月仙總讓她感到莫名的親和?
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慕長璃扶穩秦月仙,一路繞開巡邏兵,來到李府後牆。
火光驟明,慕長璃回頭望去,只見魏毅帶著大批守衛正朝她們追來。
慕長璃加緊腳步,扶著秦月仙坐在地上,自己去搬後牆附近的雜物箱,她一個人將幾乎與她等重的木箱子摞起,接著扶起秦月仙。
“秦姑娘,我扶著你上去。”慕長璃說著幫著將秦月仙的一條腿“抬”上底部的木箱。
秦月仙扭頭道:“你怎麼辦?”
慕長璃一面回答,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她將秦月仙的另一隻腳也“抬”上木箱,接著高舉起雙手托住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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