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丁府!我說是羌國那頭!名義上,那兒還是我孃家呀!上回人家可是為著咱們才發的兵,雖然最後沒來拉成,可是也是一片好意。所以不管怎樣,都要請他們的!我可是把吉娜公主當成親長姐的。”
“長姐?!”夏炎玥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故意笑道:“你都別人家大那麼多,她管你長姐還差不多。”
小鵠馬上警告他:“不許說這個!年齡可是我最大的秘密!!好不容易這裡的人都當我是十來二十的年輕姑娘,你可不能說漏嘴的哦!”
“這可不好說了!”炎玥佯裝為難:“除非你有點甜頭來塞住我的嘴巴,或許還行…”
小鵠瞪著他沒好氣道:“都快當爹的人了,還想來這招來佔便宜?沒門!”
“我都沒說出口,娘子就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這還用說嗎?你翹起個尾巴我都能知道你拉大拉小!先說點正經的吧,千蜜雙的登基大典,你真的不介意嗎?你之前還交代張大人幫著送賀禮…”
夏炎玥愣了:“她把閔太傅與甄大人都接回來,官復原職,這是喜事,為何我要介意?而且她還任命自己的父親為當朝太師,朝廷的三公一下齊了,我覺得挺好的。”
“不是…”小鵠有點躊躇道:“就是那個…千蜜雙現在這樣不是明擺著搶了你們夏氏的江山嗎?而且還…把大夏的國號改了,你就不氣嗎?”
“原來你說這個…當初聽到這訊息,我是有點氣的…可是…”他將小鵠摟入懷,語氣平和道:“換位來想,覺著又沒什麼好氣的。記得以前在你們蓬萊,我聽過這麼一句話‘不管黑貓白貓,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所以我就想,不管誰來當大夏的皇帝,只要對百姓是有益的,就是好皇帝。我也就不氣了。至於說到國號,改了或許也是好事,說不定大夏子民都會有個好未來。”
小鵠伸手摸著他的臉,詫異道:“真看不出,你還挺前衛的,太有咱們現代人的思維了!”
“再加上,前不久我母后捎來的書信上也說了,連皇叔公這位夏氏最德高望重的宗親也無異議,那咱們這些做後輩的就更加不得有微言。”
“除了這個,你母后還在信上說了什麼?”
“她還說,若換了是別人,她肯定是不會讓步,可因為是皇后,她就不干預了。反正夏氏的子孫就剩下咱們幾個,她也不想咱們再為了搶回皇位而掉了命。”
“就這些?”
“那娘子還想聽哪些??”
小鵠嘟著嘴,把玩著手指,支支吾吾道:“我…我可是…兩個月前就寫信告訴母后…我懷了她的孫子…我還想著…她應該…會高興…”
炎玥偷笑道:“母后的信上有提起你,她說親手為未來的孫子縫製了些衣物,到時候會讓麗兒帶過來的。”
“等等,”小鵠推開他,不安道:“我可不打包票會生兒子的!若生下是個女娃,你母后會不會要你納妾的?甚至…甚至要你休了我?”
夏炎玥又拉她入懷:“我的好娘子!不會不會!我母后不管是孫子孫女她都喜歡!”
“真的?!”
“真的!”
“那還差不多!”小鵠這才安心地躺在他懷中,問道:“對了,你想好國號了嗎?”
“哪裡的國號?”
小鵠伸手敲了敲他的腦門:“還能有哪裡?自然是咱們蕪洲的國號呀!你當了皇帝,這兒自然也要有一個響噹噹的國號才能相配嘛!”
“這個嘛…其實魯夫子已經替我想好了。”
“那叫什麼?”
“蕪洲有芳陸華三城,魯夫子就在芳城與華城各取一字,定國號為‘芳華’。”
“那陸城幹嘛不要?”
“魯夫子說,對許多百姓來說,陸城有著太多不好的回憶,所以就不用陸字了。芳華二字,剛剛好。”
“這麼說也對…”小鵠點了點頭,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道:“那咱們這兒就叫芳華吧!”
***
丁安逸與芙蓉大婚後,華城的老百姓又開始忙著夏炎玥的登基大典而做準備。
夏炎玥去了芳城那邊與歐陽大人談事情,小鵠只得留在王府哪裡都不能去。
楊念如常來給她把平安脈。
春月問道:“楊姑娘不如今日留在這兒吃個午飯吧。”
楊念搖了搖頭:“我還要趕回醫廬。你們也不知,老飛他們走了後,我一個人在醫廬還真是一刻都沒停過,我越來越想念有安瞳的日子了!真不知當初他一個人是怎麼頂下所有活的。”
小鵠眼珠子一轉,想起什麼來,故意揶揄她:“怎麼今日那何生沒跟著來?之前他不是日日跟來嚷著要你嫁他嗎?難道他終於放棄,成全你與關大哥嗎?”
“夠了!你每次都拿他來開我的玩笑,不膩嗎?”楊念無奈道:“何生今日不是被你家那位拉著去芳城了嗎?你還故意這麼說!”
小鵠忍住笑道:“其實何生除了不認得路外,他人也是不錯的,日後鐵定能飛黃騰達,你為何不考慮考慮他?還是說,真如外頭的人所說,你與我那關大哥已經是…”
忽然後院吵得厲害,楊念趁機扯開話題:“後院似乎出了事,娘娘不去管管嗎?”
小鵠懶懶道:“只不過是王泓那傢伙又來纏著玉嫂,不用理他。”
楊念笑道:“喲!真稀奇!娘娘一向不是最討厭王泓來惹事的嗎?怎今日會這般好說話?”
“以前是怕他來惹事,害得玉嫂心煩不肯做飯,要我親自來做。可如今就不一樣了…”小鵠拉著春月的手道:“春月的廚藝可是全王府都喜歡的,那即便玉嫂不想做,也有她來下廚嘛!”
“娘娘…”春月有點尷尬:“對了,娘娘,翊王又派人來了,還是說想請他去教教他們那邊的人耍什麼太極的…”
小鵠無奈道:“這翊王爺夠奇怪的,李總管人在,幹嘛把找他,非要找阿康呢?阿康也是從他那裡學的。”
春月偷笑:“也許是楊琳姑娘推薦吧,我之前看她對抗頗是欣賞的。”
“欣賞也沒用呀,也要等阿康回來才能去。”
楊念問道:“如此說來,阿康小哥到底去哪兒了?最近來幾次也沒見到他。”
小鵠端起個碗喝了一口湯水:“他去青州了。”
“青州?”楊念不禁一驚:“去那兒做什麼?”
“是我讓他帶修兒去潞國公府住幾日的。畢竟是外公外婆,怎麼也要與外孫聚聚天倫才行。而且,他們整日對著一個不能說不能動的女兒,心情肯定不會好,有修兒給他們解解悶氣也是要的。”
“這麼說也是…”楊念輕輕嘆了口氣。
在蕪洲的戰事結束後沒多久,楊念和關玉章跟著夏炎玥去了青州探望永陽郡主兩夫婦。那時,他們沒想到居然見到躺在床上的文靖茹,她居然沒死。聽永陽郡主說,是皇后放了她一條生路,可從此只能躺在床上。關玉章給文靖茹診斷為植物人,下半輩子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正如之前小鵠所言,皇后是不可能讓文靖茹這麼輕易就死去,只是沒想到居然會用這種方法來懲罰她,這簡直是比死還要難受。
一想到文靖茹如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只有雙眼在轉動的模樣,楊念就心有餘悸,手也有點顫抖,把藥箱碰倒在地上。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不小心…”小鵠頂著大肚子不方便彎腰,便吩咐道:“春月,你幫忙撿一下吧。”
春月蹲下來幫楊念收拾,當她撿到一個玉佩時問道:“楊姑娘,這玉佩破了個角…”
楊念拿過那玉佩,眉頭皺起:“這回慘了,姓關的若知道,不知怎麼罵問我!”
小鵠問:“這是上回你說是柳王的那個玉佩嗎?”
楊念愁容滿面道:“就是咯…這下真不知怎麼交代了…”
小鵠看著她手中玉佩好一會:“玉佩裡面好像有個東西。”
“有東西?”楊念忙從破掉的那一角往裡仔細瞧了一眼:“真有個黑黑的東西哦…”
小鵠二話不說奪過玉佩,往地上狠狠一摔,玉佩完全碎開,當場現出一個像老虎又像豹的東西來。
楊念失聲道:“這是…兵符!”
小鵠驚訝地看著楊念:“你確定??”
楊念篤定道:“以前我在翊哥的父親記載的兵書中見過大夏兵符的圖樣,所以認得。肯定沒錯,這就是兵符。真沒想到兵符居然收在柳王的玉佩裡…”
頓時,小鵠大聲吼道:“楊念!!兵符一直在你手上,你卻不一早拿出來!!若當初你拿出這個來,咱們就不用打仗打得那麼辛苦!還害我熬了那麼多個夜晚沒睡…你是存心整我嗎?!”
楊念沒想到小鵠突然鵠這麼氣,忙道:“你可不能這麼說,我也是不知道的呀!那時我不也為著打仗的事害怕了許久了嗎??若知道有兵符在,我鐵定用這個來將皇軍趕走,還犯得著…犯得著…”
此時她看到小鵠腳下流出了“水”,問道:“娘娘,您這是撒尿了,還是?”
小鵠氣急了:“你覺得我這狀態像是撒尿嗎?明顯就是羊水破了!!”
春月驚愕道:“羊水…破…那是不是…要生了?”
楊念緊張地喝道:“當然是了,還問!!趕緊去喊人來呀!”
春月有點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跑出去喊:“玉嫂!玉嫂!娘娘要生了!”
“喊人做什麼!”小鵠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平靜地道:“你就是個大夫!你來接生就好了!”
“這…”楊念已經嚇得手足無措:“不成,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懂的!”
“可你上回不是見過我如何給柳兒接生嗎?”
“玉嫂來了!”這時春月拉著玉嫂走了進來。
玉嫂見著小鵠這姿態,也慌了:“我沒給人家接生過,我可不行…”
“我知道你不行!!”楊念煩躁地說:“好吧好吧!!我來我來!我來接生吧!玉嫂,春月,你們去按照我說的去準備…我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