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罕見!!難得見你大方了一次又一次哦!不過,我也非小氣的人,你叫上我,我肯定去的!”楊翊很不客氣地說著,完全不怕把他吃窮。
黛玥頂著大肚子道:“各位,有話不如坐下說吧,孕婦可是容易受累的。”
楊翊頓時緊張起來:“對對對!來,本王扶你過去先歇歇吧。”
他看到阿泰站著的那個坐席鐵定是夏炎玥的了,便扶著黛玥直接走了過去那兒。
小鵠道:“吉娜,你們要不也與砸門坐到一塊兒吧。”
吉娜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想,可是不行,剛剛引路的內侍與我們說,外賓必須坐在另一邊。”說著她指了指對面的一排坐席。
這時小鵠看到秀王妃正在那邊的坐席上與另一遼國人在熟絡地聊著,彼此看上去都十分高興,她猜那恐怕也是她在遼國的某位家人了。
吉娜繼續道:“那咱們就只好待今日結束後再敘舊了。”
小鵠點了點頭:“沒關係,你們就在這裡多留些日子吧,我可是好多話要與你說呢。”
“這是自然的,悄悄告訴你…”吉娜故意壓低聲音道:“我可是趁這趟拉著我家這位一同出來遊山玩水的。”
小鵠瞧著他們倆夫妻過得這麼好,心裡很替他們高興,覺得當初替她嫁來這裡而成全他們是沒錯的。
***
在另一邊,秀王妃完顏玉真坐在一個打扮貴氣,二十來歲的男子身旁,興奮道:“真沒想到父兄會親自來。”
這男子是遼國的君王完顏雄,同時也是玉真的嫡兄長。
“自天山一役後,大夏皇帝一直瞧不上咱們遼國。為表咱們的忠誠,本王怎麼也要親自來的。而且,還想看看你過得怎樣。”完顏雄握著玉真的手,端詳著自己妹妹一身中原人士的打扮,少了從前的稚嫩,多了幾分婦人的嬌美,很是欣慰道:“現在瞧你氣色不錯,為兄也就寬慰了。”
玉真笑道:“父兄放心,玉真在這裡過得很好。”
完顏雄看著她,愁著臉,長長嘆了口氣:“唉~~你不用瞞了,為兄來皇都的這幾日裡,也聽說了不少你與秀王之事,知道在這一年裡,秀王日日流連於花街柳巷,對你這妻子都是不聞不問。你這不就等同是個望門寡嗎?”
玉真卻完全不在乎地笑道:“父兄,素來流言蜚語都是真假摻到一起的,裡面有幾分真,有幾分假,誰又能分辨得出?其實秀王待我是真不錯的,府中大小事都由我來做主,沒人敢瞧不起我。”
完顏雄輕聲問:“那麼,他可有與你同房?”
他們的父母早些年就相繼去世,完顏雄這個作為長子的,十來歲就當上了遼國的儲君,同時也兼上父母之職撫養這個妹妹成人。所以,這些女兒家的話,他從來毫不避嫌地在玉真面前提起。
玉真低著頭,輕搖著頭。
完顏雄又像個老人家一般重重地嘆了口氣:“唉~~~這樁和親,真害苦了你了。”
玉真抬起頭,認真道:“父兄這是什麼話?和親本就是當公主的責任,是為了平息戰爭,讓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我義不容辭。我是真不願意像天山戰役那樣的悲劇重演了,咱們遼國死得夠多人了。”
完顏雄緊緊握著她的手,寬慰道:“玉真是個好姑娘,從來都是為大局著想…”
玉真樂呵呵道:“其實玉真嫁來這裡,真的一點都不苦。同不同房,根本不算什麼事,告訴您,秀王現在與我說的話比以前多了,他還…”
完顏雄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板著臉道:“胡扯!姑娘嫁已為人妻,就應該把心思放在傳宗接代的責任上,待有了孩子,夫妻的日子才會長久。”
玉真挽著兄長的手臂,吐了吐舌頭,一個俏皮樣道:“父兄越來越像個婆子了!放心吧,玉真以後會過得很好的。”
見她這麼有自信,完顏雄狐疑道:“你何以這般篤定?大夏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就覺得你能鬥得過以後他有的女人嗎?”
玉真微微笑著:“可能因為昨日見到那位朱雀王妃的緣故吧。”
完顏雄驚愕道:“你說的可是二皇子夏炎玥娶來的那位羌國的…?”
玉真點了點頭:“昨日是第一次見她,我還連話都沒與她說呢,可她居然當著文武百官,在陛下面前替我說了話,給我要了個體面。而且,我覺得她是很有本事的。”
完顏雄好奇問道:“什麼本事?”
於是,玉真便把昨日宴席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兄長。
“她真那麼做?”
完顏雄很是難以置信,當初羌國莫名其妙用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庶出公主做和親的時候,他就猜到那準是個頂包的,便暗自嘲笑羌國人的愚昧,敢做出這麼荒唐的事來。而且一個頂包的能有什麼本事,他就等著看羌國的笑話。可是,玉真剛剛這麼說,他就覺得這羌國找來的冒牌公主還說不定是有點真本事。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笑了一下。
玉真見兄長突然笑了,問:“父兄為何而笑呢?是不是也覺得這王妃很厲害呢?”
完顏雄淡笑答:“為兄只是想,這大概是天意。天山一役,二皇子救了我一命,如今他的妻子也為你要了作為和親公主的體面,真是老天註定要咱們欠上他們兩口子的了。”
玉真笑道:“欠了就欠了,這人生在世,處處都是人情債,若沒了這人情,這日子過得才叫苦呢。最重要是從他們身上看到希望,不是嗎?”
完顏雄撫摸著她的頭髮,一直都很欣賞她如此樂觀的性子,總讓人十分舒服,他笑道:“你說得對。”
玉真難得見到兄長,就趁機會撒了嬌道:“父兄,您別總是說我這邊的事了,不如說說家中幾位皇兄如何了…”
就在她與兄長暢快地談著家事時,在對面一直瞧著她看得出神的秀王夏青珀一手拿著個酒杯,嘴裡呢喃著:“原來她也有笑得這麼開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