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耳朵靈得很,聽到他的話,便笑著道:“秀王,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真人不露相’嗎?”
夏青珀晲了她一眼,心是不爽,可見她看得這麼高興,他一邊嘴角微微上翹。
此時的小鵠卻皺著眉頭,摸著自己的下巴,細細想著:“這裡的文人都是那麼厚道的嗎?見自己一個女子才誇得這麼好聽嗎?可是,現在連閔太傅也給予這麼高的評價。閔太傅不像是會說好話敷衍人的。不過…我這畫可是在中學時期每年都拿去參賽的,可回回都落選,老師說這太單調了,毫無新意。難道古代人都是因循守舊,缺乏新意,所以才覺得我畫得有意思嗎?看來這時代國畫發展還沒到鼎盛時期。”
想到這裡,小鵠不禁搖了搖頭。
文靖茹見她這樣子,笑問:“王妃娘娘,何以搖頭呢?難不成是對自己的佳作不滿意?要不要另作一副更好的如何?以方才您那雙手作畫的神技,應該也能很快完成吧。”
還來?!不要了吧!小鵠忙苦笑道:“忠勇侯夫人,其實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副畫,我搖頭,只是覺得自己可能畫不出我原本的意境來,所以大家都沒說中。只能怪我筆拙了。”
皇上驚愕道:“拓跋氏,那你原本是要表達如何的意境?”
小鵠向皇上福了個禮,解釋道:“臣媳想畫的是冬去春來的希望。在畫中,山上的白雪雖然還未融化,卻已有紅梅綻放,說明春天近在眼前。遠處的一葉扁舟,實非遠去,而乃歸來之意。絕望中的冰凍終有融化的一日,溫暖的春日也會來臨,曾離去的歸宿之地,終有一天能再返回。人在絕處不能忘記希望,要相信否極便能泰來。”
隨即閔太傅站起來向皇上躬身行了個禮,然後又向小鵠恭敬地行了個禮,嘖嘖稱道:“王妃真乃一代才女,老夫深感佩服。”
哇!如此大禮,怎麼能受!
小鵠忙回了個屈膝禮,溫婉道:“閔太傅這話真是讓吾受寵若驚,方才我也只是在大家面前班門弄斧了一番,若在書畫上的造詣,我此等黃毛丫頭怎與閔太傅、千宰相、楊尚書以及甄尚書相提並論?”
聽到提到名字,其他三位君子都站了起來,想她行了個躬身禮,以示謙遜。
皇上看在眼裡,忽地以洪亮而有力的聲音道:“絕處逢生…否極泰來…說得好!沒想到拓跋氏也有這般見地!”
見龍顏大悅,千宰相便趁機站出來道:“陛下所言極是,王妃這幅‘白雪紅梅映江’不僅畫風好,連個中意境都能振奮人心。老臣提議,王妃不如把這畫獻給給皇后娘娘,以作壽辰賀禮,不知陛下與娘娘覺得如何?”
“這提議不錯。”皇上握著皇后的手問:“梓潼可喜歡?”
皇后含笑地點了點頭:“喜歡,臣妾方才第一眼瞧見時,就覺得特別養眼,原本就打算待宴席散了後再私下問這媳婦要一副的,既然陛下這般問到,那臣妾也不客氣了。拓跋氏,不知你是否會割愛?”
唉,這樣的問句也只是多此一舉,做個樣子罷了,皇上皇后都開了口,自己怎能給個否定的回答呢?小鵠便也做個樣子回答:“承蒙母后不棄,臣媳感激萬分,在此把這畫獻予母后,祝母后福壽安康,如意祥和。”
接著,易嬤嬤便代皇后收下了這幅話。
一直站在一旁的文靖茹目不轉睛地盯著小鵠看,越發肯定這個所謂的羌國公主就是個頂包的。
隨即她對皇上道:“陛下,臣婦也算是見識過王妃的‘文’,可不知‘武’方面又如何?聽聞羌國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想必王妃在騎術上不可能遜於咱們大夏的人吧?那不如趁此刻讓王妃來賽一場馬球,陛下覺得如何?”
一聽到要開始馬球賽了,夏乾玥猛地站起來,大聲道:“父皇,此提議不錯。本來今日就是馬球會,可別亂了主次,荒廢了這麼大好的天氣與草場嘛!”
“乾兒此言不錯!”皇上也是挺期待今日的馬球賽,便問:“拓跋氏,你要不也上場露一手吧!”
還露呀!兩日來都不知露了多少手了!
小鵠還真不想自己的鋒芒過露,她還是能懂得樹大可是會招風的,她還真不想日後惹來什麼麻煩,便有點為難道:“父皇,這…恐怕不行,臣媳是…”
此時炎玥忙來幫口了:“父皇,我家這娘子身子不是很好,素日裡都不好這般劇烈的活動,怕是打不得馬球了…”
見到炎玥這般護著自己的妻子,文靖茹看著就怒火中燒,便勉強笑道:“王爺,又何必如此緊張,只是坐在馬背上,跑的是馬,又不用王妃她親自下地,這可是累不著她的。除非,王妃她…是不懂騎馬吧。”
一直在打瞌睡的夏恆玥一下醒了過來,剛好聽到忠勇侯夫人的話,便糊里糊塗地大聲說了一句:“怎麼會不懂騎馬呢?除非她不是羌國人!”
這突然其來的一句,給了文靖茹想要的效果,眾人都驚呆了,彼此都不敢發一言。
皇上對恆玥呵斥道:“恆兒,在此不得如此無禮!”
見兒子這麼失態,戚貴妃狠狠地瞪了夏恆玥一眼。而夏恆玥感到氣氛不妙,忙閉緊嘴巴。
而吉娜公主頓時知道這情況對他們羌國很是不利,忙上前笑著道:“方才忠勇侯夫人與五皇子的玩笑話,似乎有點過了,我這做長姐的不得不出來給我妹妹分說分說。首先,說我妹妹非羌國人,那麼會是何國的人呢?我倆雖非同母,可也是同父,身上乃流著同樣的血,即便庶出,可她依舊是我羌國尊貴的二公主。至於說到打馬球,從前我這妹妹是在坊間長大的,從無接觸過大夏馬球,所以她真真不會打,騎術她可是一等一的,連羌國的男人都比不過她,只不過她總是嫌馬匹身上的味道不好聞,回回千方百計避開騎馬而已。”
此話一出,炎玥猛地轉頭瞪著芙蓉,芙蓉無奈地點了點頭。隨即,炎玥便定睛地看著小鵠:不是說過不會騎馬的嗎?你不是說過夫妻不欺瞞的嗎?
小鵠只露出一抹頑皮的笑意,似乎在說:大家彼此彼此!
而文靖茹當吉娜公主這是為了掩住謊言而隨便胡謅的,便故意道:“陛下,若王妃不懂打馬球,那不如賽一場馬如何?”
還沒等皇上開口,那元國的太子一個猛地跳了出來,呵呵道:“陛下,這提議很是不錯。那不如就讓本太子與陛下這位新媳婦比一場可好?去年本太子就見識過你們大夏太子妃的本領,這趟就來瞧瞧這位王妃的能耐吧。”
皇上明白這個元國太子又開始找茬了,可不答應的話他鐵定是不依不撓,反正這人每次來,總能找出不同的法子來生事,也只好道:“允。”
小鵠像只委屈的小貓定定地看向吉娜公主,而吉娜也只是對她報以無奈一笑,似乎在說:沒辦法了,只好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