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凰兮

第86章 沒詩意:冰窖與道觀

“師父?”

“對,是教我武功的師父。”

狗子一臉羨慕地看著他:“原來二蝦哥還練過的,真看不出來!拜服拜服!若我也能像狗子哥一般練就一身武藝,當差時若遇上了事,也好傍身。”

見自己有了粉絲,二蝦很是樂樂的,想了想道:“你若無他事,那要不與我一同去清真觀看我師傅吧,他是那裡的道士,平日裡總說自己很清閒,收多個徒弟也好打發時間。”

狗子興奮起來了:“真的可以?你師傅會教我?”

“我說行就行!來,不過先要去買幾兩酒,有這個才好哄我師父呢。”

說著,二蝦與狗子去了往酒鋪去了…

***

這清真觀在城郊的半山上,被綠樹環抱,觀內則有參天的古樹,蔥鬱的秀竹,周圍香菸嫋嫋,一派清幽肅穆。

英國公張雲坐在清真觀的內院裡,看著石臺上的棋局,捋了捋他花白的鬍鬚,淡然笑道:“樂禮弟,棋藝進步了不少。”

對著他而坐的是一位高高瘦瘦,約莫四十,下巴長著個山羊鬍子的道士。

他叫樂禮,從前在英國公手下打過仗,後來退役回來,就來道觀做了個道士,雖看破紅塵的模樣,卻始終忘不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酒。

他眯起雙眼,笑呵呵地對英國公道:“每日在這裡做完早晚課後,除了練練身子,便就是與人下下棋,看看棋譜,這棋藝不進步才怪呢!”

英國公考量了半刻,下了一步,突然道:“記得當年,文兄與你大嫂一同去了給你二哥找遺孤,至今還無音信?”

樂禮搖了搖頭:“三年前自收到我大哥的書信後,就沒再收到了。那時他還是說沒任何下落。”

英國公嘆息了一聲道:“我記得與文兄匆匆一別,至今都有十餘年了,不知可還能否再見了。”

樂禮忽地黯然起來,淡淡回答:“國公爺怕是…見不著了。”

英國公費解地看著他:“禮弟這話是何意?”

樂禮沉默半晌後,方開了口:“就在四個月前,我去了我大哥曾留給我的地址,那原來就是是天山半山腰上的小山村…”

聞言,英國公臉色煞白,聲音也有點顫抖:“你說什麼?是天…天山?那裡不是…”

樂禮緩緩道:“我沿路上山的時候,上面都已經長出新樹新草,只能依稀見到被燒村莊落下的殘跡。聽山腳下的居民說,當年天山的那場山火把該燒的都燒了,若當時有人在山上,恐怕也早就沒了。”

英國公怔怔地看著他,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深深嘆了口氣:“當年他們所做的織布可謂是名動天下,連皇上皇后都讚口不絕,正要傳他們到宮裡的時候,便發生了樂武老弟戰死之事,之後他們就悄然離去。之後我也是從你口中才得知他們是尋樂武的遺孤了。可真沒想到,文兄夫婦居然是隱居在那裡,還碰上了天山一役…”

樂禮頗是傷感道:“十五年前與遼人交戰,戰場剛好是遼國,羌國與大夏,三國的邊界。而當年二嫂就是對戰時在戰場上誕下了孩兒,可惜孩子之後又不見了,所以大哥思前想後,覺得一定是被附近住的百姓撿了回去,便一直與大嫂住在那兒去找,大哥大嫂膝下無子,而二哥的孩兒是我們樂氏一族的唯一血脈,所以大哥才堅持要找回來。只沒想到,一找便找了那麼多年,最後卻葬送在那裡,還屍骨無存…”

英國公點了點頭:“天意…真是天意…”說著,英國公摁了摁眼瞼,神色變得更加凝重,聲音也變得沙啞:“今日…老夫來找樂禮老弟你,實乃有個事必須與你說說。”

樂禮奇怪道:“國公爺有何事?”

“其實是關於你二哥樂武的遺孤。”

樂禮激動問:“莫非國公爺已有下落了?”

“不敢確定,但…有這可能…”英國公停了半會,繼續道:“今日的分食宴上,王爺新娶來的那位王妃身邊一位陪嫁丫鬟,長得與那位好家娘子有幾分相似,更重要的是這姑娘小小人兒,卻力大無窮,今日見她在御花園,居然一掌便把那假山打得粉碎,頗有當年樂武使出蠻勁的氣勢。”

“國公爺此話當真?”樂禮聽到這話又驚又喜:“就是那位羌國來和親的王妃嗎?這麼說,她的陪嫁也應是羌國來的咯,那麼這姑娘多大歲數了?”

“我家娘子在那姑娘打碎假山後,趁機問過她,她說今年正好十五。”

樂禮頓時欣喜若狂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蒼天有眼啊,終於找到我們樂家的血脈了!”

英國公忙道:“樂禮老弟,莫急。眼下也只是我的揣測,還沒證實。待有機會我再替你細細查清楚吧。若她真是樂武老弟的孩子,我也算了了這麼多年的心願了。”

樂禮還是激動不已:“這姑娘真的天生怪力嗎?可會武功?”

“不僅會,伸手還很不錯呢!”

說到這裡,英國公便來了興致了,便把今日比武的事給他娓娓道來,這聽得樂禮很是津津有味,待英國公說完後,他不禁大聲道:“真想與這位力大的姑娘會一會!”

正好,二蝦帶著狗子進來了,笑道:“大的姑娘嗎?徒兒也認識一個。”

此時見英國公也在,便鞠躬行了個禮,而狗子也跟著行了個禮。

“你認識?”樂禮訝異地看著他,同時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嗅到了陣陣的酒香,頓時精神來了。

二蝦習慣性地從屋裡拿出兩個碗,給英國公與樂禮倒上了酒,道:“如果師父說的是朱雀王妃身邊那位芙蓉姐,那我認識,還與她交過手呢。”

英國公忙問:“那麼你可清楚這位姑娘的身世?”

二蝦摸著腦勺,堪堪笑道:“國公爺,小人也只曉得她是來自羌國的,功夫不差,還不懂燒菜,其他就不知道了。”

英國公失望地低下頭,慢慢喝著酒。

而樂禮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完一碗酒,鈍感身心舒暢,這時他才發現了跟著二蝦一起來的那個少年,便問:“二蝦,這孩子你帶上來的?”

二蝦忙介紹:“這是我今日認識的,叫狗子,他想跟師父您學武。”

樂禮輕蔑地笑了一聲:“不收!八成是你這小子到處跟人說我閒的慌,收個徒弟好打發時間吧。”

二蝦忙湊到他耳邊道:“師父,收吧,今日這酒也是他出錢買來孝敬您老人家的。他可是守城門計程車兵,三不五時便能給你買酒喝。而且多個徒弟,日後不也多個人來孝敬你老人家嗎?”

“你這小子…”樂禮輕笑了一聲,不過覺得他說得也有點道理,更何況,他在這裡確實是挺清閒的,便朝狗子問道:“狗子是吧,收你為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這名字…這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好好的一個男兒怎叫這麼奇怪的名字?難道你老爹與你有仇嗎?”

狗子怕這位師父因為自己名字奇怪而不收自己了,忙緊張解釋道:“不是的,那個,狗子是我的乳名,因小時生過一場大病,我娘怕我活不成,便朝著天喊著狗子狗子,然後我就痊癒了。之後我娘就一直這麼叫我。我…我有全名的,全名是餘望君,是娘給我起的名字。”

樂禮雙眼有一瞬閃過點亮光:“姓餘…你多大了?”

狗子唯唯道:“我今年十六。”

“十六…”樂禮喃喃自語道:“真巧…”

二蝦試探道:“師父,那麼…是收了他吧!”

樂禮淡淡道:“行吧!”

見師父允了,二蝦忙拉著狗子上來雙手捧著一碗酒跪下拜師。

樂禮接過拜師酒一飲而盡,然後道:“行了,你帶他進去收拾裡屋吧。”

“收拾?”狗子一臉懵懂。

二蝦在他耳邊道:“這是師父的規矩,每次來這,首要做的就是要給師父收拾屋子,還要做飯。”

狗子沒想到拜師還要當打雜的,感覺自己像是上了賊船一般,卻沒辦法了,只好跟著二蝦進去了。

國公爺笑道:“恭喜老弟又收了個徒弟哦。”

樂禮揮了揮手,苦笑了一下:“就當是多個人來幫我乾乾雜活吧。”

國公爺輕聲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你過世的娘子與孩子了?”

“他恰巧與我家娘子同姓,也許這是緣分。”樂禮看著院中那棵參天的大樹,淺笑道:“若非當年那場水澇,我孩子至今應該也有十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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