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這個宮女是被向嬤嬤收買來的,故意在忠勇侯夫人面前跟柳兒隨便寒暄幾句,惹得文靖茹很是好奇來問出她後面的話。
看到文靖茹已經上場,戚貴妃暗自歡喜:果然還是向嬤嬤厲害,只稍稍傳點話就能讓人家給自己“辦事”了,當年千方百計要把向嬤嬤留在身邊是明智之舉,眼下自己就只等著看好戲了!
吉娜微微一笑,婉婉對文靖茹道:“這位夫人,說來慚愧,我能學會中原話已經是不錯了,哪能與我這妹妹相比。她聰穎伶俐,過目不忘,什麼都是一學就通。”
“是…嗎?”文靖茹忙轉身對著小鵠道:“不知我是否有幸能當場見識見識王妃的繪畫功底呢?”
小鵠整個人定住了,可不想再如昨日一樣自己走出去“獻藝”了。而夏炎玥也同樣定住了:他知道自己娘子的書法很是不錯,可繪畫嘛,就真的難說了,他還真沒瞧過她的畫功,擔心她不行。
可皇上笑道:“拓跋氏,即場來描繪一副丹青如何?”
小鵠依舊沒反應。夏炎玥忙站起來幫她回答:“父皇,今日有外賓在此等待馬球賽,突然讓我家王妃來畫畫,也頗為費時,這樣似乎擾了大家的雅興,而且,眼下還有元國的來使還未給母后賀壽…”
坐在另一邊的元國太子朗聲喊道:“不妨事,本太子也想瞧瞧你家那位‘才女’的本事。”
“哈哈!看來大家也想看呢。”皇上大笑道:“拓跋氏!”
見皇上點名了,小鵠猛地站了起來回答:“臣媳在!”
皇上道:“那麼你就即席揮毫一番吧!”
小鵠欲推辭:“可…可是臣媳…畫得不好,恐汙了陛下的金眼…”
皇上笑道:“這有什麼!在場的都是有識之士,你畫出來,讓他們給你指點一二也好。”
看來沒法子了,小鵠只好從了:“那臣媳…就獻醜了。”
炎玥無奈地看著她,也只好看命數了,到時若真的是獻了醜,他再好好安慰她便是了。
而靠著皇后一側坐著的千氏太子妃親自給夏黃玥斟酒,並給他輕輕扇風。
夏黃玥對她如斯鎮定有點好奇,便問:“愛妃昨日邀這位王妃來談了什麼?”
太子妃微微笑道:“無外乎就是些婦人家的閒話罷了。”
夏黃玥端起酒杯,看著她:“你…跟她從前是認識的?”
太子妃知道瞞不了他,乾脆道:“曾有過一面之緣,只沒想到她會嫁給咱們的二皇子。”
夏黃玥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問:“那麼你覺得她這關能過得去嗎?”
太子妃搖了搖頭:“這個,妾身還真不清楚…”
千蜜雙這話也不假,她確實不清楚,因為她認識小鵠那麼久,除了知道她用毛筆寫點書法外,還真從來沒見過她能毛筆來畫什麼山水。
而秀王這邊,夏青珀晲了身邊的玉真一眼,譏笑道:“這回可不像昨日那樣,巧言令色地說兩句話就能過關的。這王妃的好運氣怕也到頭了。”
玉真這回倒是淡定了:“秀王可別忘了,這王妃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只簡單描出一副畫來,應該不難的。”
夏青珀臉有慍色:“你這人為何這般天真?僅憑過目不忘就能有超卓的畫技嗎?隨隨便便畫個來,即便陛下不怪罪,可在外來使節面前如此出醜,也是有失國體。她這趟栽定了!”
“是嗎?”玉真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可妾身還是願意相信她能做到。”從昨日開始,她已經認定小鵠就是個充滿奇蹟的女人。
而千宰相在羌國下聘時,親自見過小鵠親手寫下的更貼,字型秀麗端好,所以一早就清楚她是很有內涵與修養的姑娘,所以此刻,他還真想看看她在繪畫上是否有另一番驚喜。
甄家那邊的人,自從昨日的事後,曉得小鵠是個深藏不漏的人,說不定這下也是有著他們所不知道的一面,便都靜靜等待,不發一語。
至於王泓,他見戚太師與戚貴妃至今也沒發一言,想著他們是不敢再輕易出招,於是自己也保持沉默,按兵不動。
而在另一頭,那幾位大夏皇子坐到了一塊。
夏恆玥一手撐著腦袋,正打著瞌睡。
他身邊的夏乾玥悠悠喝著酒,看著內侍搬來高高的案桌與紙筆,無奈地呢喃:“不是吧,父皇還來真的!看人畫畫,多無聊,我還想著能馬上看到馬球賽呢!”
坐在他旁邊那一席上的夏玄玥皺著眉,悄聲提醒他:“四皇弟,這種場合,可別亂說話!”
他們身為皇子,並無官職在身,所以昨日的君臣分食宴就只有擔了某些朝廷工作的夏黃玥以及已有自己封地的夏炎玥兩位皇子出席而已。但是今日這場主要是用來款待外國使節的,所以這幾個皇子都必須要來。
夏乾玥和夏恆玥兩個最討厭這種場合,本想著有馬球賽,就沒那麼無聊,可現在又要看人家畫畫,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
三皇子夏玄玥倒是對眼前的人和事有感興趣,他昨日就聽說了君臣宴上發生的事,覺得這位皇嫂挺有意思,現在迫不及待地想一睹她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