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傢俬塾的早課已結束,學子紛紛離去,唯魯夫子還埋頭在書堆中。
“晚生向魯夫子請安。”
聞聲,魯夫子抬頭一看進來作揖之人竟是夏炎玥,忙起身上前相迎:“喲!原來是王爺,老夫有失遠迎,望王爺見諒,凡兒!有貴客,快快奉茶!”
內屋傳出魯凡爽朗的應答聲。
炎玥端著學子模樣,謙恭道:“夫子莫須如此多禮,此乃魯傢俬塾,在此夫子為大,晚輩也只是儒生,是晚輩向夫子行禮才是。”
“這話是折煞老夫了。始終尊卑有別…”
炎玥扶著魯夫子往一旁席地而坐。
“當我是痞子就好。我還要謝謝魯夫子教出張師爺那麼能幹的人才,現在官衙裡還沒新官來,都是靠他一人打理著,卷宗案件都整理清楚,百姓戶籍也重新記錄,鉅細無遺。百姓之間的糾紛,他也能自個處理好,為我這個王爺省了不少事。”
“張庭十二歲便中了秀才,本是想考中功名,繼承亡故的張大人的遺願。可科考運不濟,屢試落第,如今都二十六了,怕是仕途無望。上一任的府衙大人跟劉家勾結,搞的衙門烏煙瘴氣。張庭雖為衙門師爺,卻跟著這樣的貪官汙吏,總概嘆自己空有才學而無用武之地。現下能得王爺重用,他甚是感激,說定必好好幹,即便他自己沒當官的命,卻也還有為百姓幹實事的心。”
“科舉純粹是選取賢能,最終還是為百姓效力。張庭能認識此理,真心為大家幹實事,實屬難得。”
“王爺也一樣是難得的人才。老夫記得,丁家新婚前一日,王爺上門造訪,對老夫所談的一番治國論,可謂真知灼見,字字珠璣,發人深省。王爺能懂‘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治國之道,更有‘但得眾生皆得飽’的憂民之心,實乃帝王應有的仁義胸懷。當老夫得知王爺平日裡以平民之位落入百姓中,同吃同穿同笑同怒,從古自今能有幾位皇孫貴胄能做到如此,王爺此舉實屬難得,叫老夫深感佩服。”
“夫子過譽。我乃天性不羈,嚮往自由,不喜受禮法拘束,才喜歡與百姓混在一起。跟咱家王妃相比,本王根本不算什麼。”
“王爺何必謙遜?雖一直謠傳王爺貴為二皇子,卻從小不才,文不行武不就,終日裡只好遊戲人間,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可據老夫所察,不然。能除掉劉家這大毒瘤,並以各項措施以振興華城商貿,已深得民心,足以證明王爺有著難得的治國為民之才。”
“本王也只是在做本分,卻不如咱家王妃為百姓付出的多,她更是用心為華城人謀幸福。所以,她想辦個男女共學的學堂,純粹為這裡的人謀更好的日子。”
“呵呵,看來,王爺上回跟這回的來訪,說來說去,句句不離王妃,終歸也是為了娘娘而來的,王爺著實是對娘娘很用心啊。”
“是為了她,也為了百姓。本王也非聖尊,私心裡也是希望討我家娘娘的歡心。可另一方面,本王也想在這裡看到男女能同坐一室,不僅共學,還共事共政。”
魯夫子頗為訝異地看著他:“老夫雖也嘆息當今世道無女官確是遺憾,也認同娘娘的辦學理念,可真要實現,談何容易。男子當道,已沿用了千年,傳統何以打破?”
“若本王說曾去過蓬萊異世,夫子可信?”
“王爺此話怎說?”
“怎麼,又在談你的蓬萊經歷了?”白夜華跟著魯凡從內院走了進來,無奈地搖頭。
“你怎麼還在這?還以為你早離開了。”夏炎玥笑道。
白夜華坐在他身邊:“明日我便啟程回皇都,便今兒一大早就來跟子才兄敘舊,順便看看他那些天馬行空之作。”
魯凡一邊倒著茶,一邊不悅地道:“天馬行空的想法才是創作的突破,而我的製作卻也經過長年反覆思考推敲,以及無數次的實驗…”
白夜華倒是不客氣地先端起過了茶碗:“可你那飛天神器不也研究許多年了嗎?至今不也還未成功?卻投了那麼多時間和心血,你這是虧本的買賣。”
“隨你怎麼說,反正痞…我是說王爺他相信我能成,王妃也說我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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