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無外人,喊回痞子吧。你剛說我家王妃也說同樣的話,她也信人能上天?”
魯凡點了點頭。
白夜華卻不太相信:“我怎麼看王妃也是個實幹派的,那種虛無之事,她怎會相信?她又不像我們的痞子兄那般去過蓬萊。八成是娘娘心善,不想讓你難過,才那麼說吧。”
“娘娘可是很真誠的,豈會像你們從商的那麼耍心計?”
魯夫子忙問:“你們方才一直提起蓬萊,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夜華笑道:“魯夫子,這可是曠世奇文。這痞子,在八歲那年跟隨皇上出巡時不慎落了水,官兵和百姓一起不眠不休找了一個月,都沒找著。大夥都以為他被水衝出了大海,怕是凶多吉少了。正當皇上皇后悲痛欲絕地為他辦理喪事的時候,他卻突然穿著奇裝異服出現在皇宮花園的池塘裡。”
魯夫子越發好奇:“難道王爺失蹤的一個多月是去了你方才所說的蓬萊異世?”
“那年我隨父皇出巡,記得到了華城附近的城鎮,夜裡我獨自在外散步看夜空,遭遇刺客,我慌亂間逃到懸崖邊落了海。當在水中掙扎游到岸上的時候,我已身在異世。那裡的景物確實令人歎為觀止。縱使是漆黑的夜晚,四處皆五光十色,熱鬧非凡,而且房屋高聳入雲,甚為壯觀。更難以置信的有各色各樣的鐵車銀馬,飛馳神速,比咱們的千里駒還要快。”
魯夫和魯凡聽到目定口呆:“真有如此神奇的國度?”
“更神奇的還不止如此。那裡有大鐵鳥能載數十數百人飛上萬尺高空,日超萬里,若我們數月的路程去到他國,它卻半日就能到達。還有可看各種戲曲劇目的畫箱,能跟千里之外的人見面談話的工具…”
“匪夷所思…”
“在那裡,男女共學已是常事,女人也能考中狀元,能當官,甚至有成為國家領導者。”
“此真乃蓬萊?!”
白夜華打了個哈欠道:“他的蓬萊奇遇,我都不知聽過多少回,早已耳熟能詳了。在那裡他還遇上一戶好心人家,收留了他一個多月。”
提及此,炎玥忽覺不好意思地道:“那裡的人不愁衣食,看著生活頗為自由幸福。那是位好心的女大夫,沒記錯的話,她是專門給孕婦看病,似乎跟穩婆差不多,可她卻比穩婆又懂得更多。她丈夫長年在外工作,所以她一人帶著家中一子二女,卻從沒怨言,跟他們一起的日子,我過得淡且樂。我也開始對我們原來的祖制、傳統的禮教以及階級尊卑產生了不少疑問…”
這時他腦海浮出那一女孩的俏臉,她是那女大夫的小女,年紀跟自己相仿,在外頭不苟言笑,在家卻是個能言善辯的活潑丫頭。有一回炎玥自語了一句:“我將何去何從呢?”被那小女孩聽到,反問他:“你還想去哪裡?你不是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嗎?一起住,一起吃飯,一起幹活,一起去玩!不好嗎?還是說,你有想去的地方?”
每每及此,炎玥的唇線都會不自覺地露出如新月一般的弧度。
對著魯家父子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繼續道:“那一月的奇異之旅,令我覺得,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一起住在同一片天空下,一起踩在同一塊土地上。我雖生在皇室,貌似地位顯赫,卻不見得就比別人高出多少。我們與百姓是活在一個國度裡,無百姓,便也無所謂的君。可見,我們是彼此相依,唇寒則齒亡,根本無貴賤之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便是此理。。”
“王爺去一趟蓬萊,就將百姓與國家認識得如此透徹,而且更有容納百姓的寬廣胸懷,此等情操,實乃老夫無法企及。若老夫也能有王爺這般奇遇,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夫子言重,晚生敢如此坦誠相告,純粹希望魯夫子能好好考慮辦學之事,縱使前路不易,但只要有人敢於踏出第一步,就將會有改變。變革,是需要有識之士的支援。”
魯夫子起身,向炎玥鞠躬行了個大禮,鄭重其事地道:“王爺為終生能考慮得如此長遠,老夫深表拜服。在辦學之路上,王爺王妃都能如此果敢,老夫也不可再退縮,定必效犬馬之勞!”
炎玥欣喜地向魯夫子回禮:“我就以王爺身份,在此謝過夫子!!”
而魯凡還是滿臉疑惑:“可我還是不明白,那蓬萊到底是什麼地方?王爺是怎麼去到哪裡?又是如何回來的?當時天上是否有異象?”
“說起這個,”炎玥點著頭:“確有。記得被行刺當晚,以及突然回來之時,我皆是落入海中,而夜空皆星隕如雨。我雖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卻這事要用神蹟來解釋我也不反對,因為我到現在想不明白個所以然。而那異世,我就更弄不清是何地,可能真是哪個神秘的蓬萊仙境,也有可能…我曾想過,可能是我們無法預料的千年之後的大同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