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娘娘,丁安逸不知對方性情如何,怕自己的弟弟開罪人,所以也幫著說話:“家兄所言屬實,四弟不懂禮數,請娘娘見諒。”
小鵠也不是第一次見這個丁家四公子,原就知道他內向不善交際,不過看著他人長得跟五姑娘那般惹人喜愛,想跟他多親近一番,便笑道:“無妨,關大夫曾說四公子是個好徒弟,是塊可雕琢的原石,多加磨練,定能成為濟世懸壺的醫師。四公子可要努力了,若有空,也可跟五姑娘一同來王府找本王妃來吃個茶吧。”
對王妃的體己之言,丁安瞳心生感激,忙道:“多…多…多謝娘娘!”
安逸卻是為這個弟弟捏了一把冷汗,也見識了王妃的仁慈大度,暗贊她的蕙心紈質。
“娘娘,大公主和蝶兒在那邊。”不知何時芙蓉已猜中燈謎提著個戰利品走到小鵠身邊來,並忽然高聲大叫了起來。
大家都嚇了一跳,並順勢往芙蓉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確能見到黛玥大公主在彩色燈籠下看得樂乎所以。
小鵠有點慌了,忙道:“柳兒,芙蓉,快過去護著吧,皇姐可是有孕的人,人多容易遭碰撞,恐防意外。”
還沒等柳兒應聲,芙蓉又一聲尖叫:“哎呀!!娘娘,不好了,公主背後有人突襲!”
說時遲那時快,黛玥便被一穿著黑色長衫的男子張開臂膀一下抱住,黛玥本能地扭過頭來就是一臉驚愕。
“芙蓉!”小鵠喊道。
芙蓉馬上會意,便縱身躍起,一下跳到黛玥身邊,然後一掌把那男人開啟。
小鵠大聲道:“芙蓉!四成!!”
聽到王妃下了令,芙蓉反射性地向那黑衫男人打了過去。
見狀,黛玥卻呆住了。
“原來娘娘身邊的丫鬟姐輕功如此了得…”正當丁安逸定睛見到那男人的相貌時,驚慌不已,忙喊道:“不不…那人打不得,打不得!!”
丁安業和甄月蓉也同樣慌張道:“娘娘,誤會,誤會,那人可是…”
還沒等他們把話說完,柳兒拉著小鵠的手,很是緊張地道:“娘娘,快叫芙蓉停手!!那個是翊王!!奴婢五年前在公主大婚時見過,認得,他就是翊王!”
聞言,小鵠一下糊塗了:“翊王?翊王怎麼會在這?”
安逸忙解釋道:“娘娘,那個確確切切是翊王本人。翊王殿下是與草民今日一同歸家。今晚本與咱家人一同來看燈,方才他說他見著熟人便自個走開了。”
小鵠轉頭看向丁安業夫婦,見他們也是不停點頭,便冷笑了一聲,走向黛玥那邊。
其他人也忙尾隨其後。
黛玥一見小鵠,便拉著她道:“皇弟妹,見著你太好了,快!快喊你家的婢女停手!那可是翊王,本公主的夫君。方才翊王是想給本公主一個驚喜,你家婢女誤會了他是個登徒浪子,便拳腳相向了。是誤會,純粹誤會,快叫她停手吧!”
小鵠沒理會,只是拉著黛玥一起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然後打量著跟芙蓉打得正起勁的那名男子,嘴裡喃喃道:“原來他就是翊王…看他身手矯健,毫無廢招,翊王不愧是久經沙場的人…”下一秒,小鵠高呼:“芙蓉,五成!!”
“什麼!!”黛玥愣住了。
丁家人全都目定口呆。
柳兒開始慌了,忙上前勸到:“娘娘,打不得,快叫她停手吧!!他可是翊王!!是西土的翊王!!”
“正因為他是翊王,我才要打!!”
黛玥看著小鵠認真的表情,不像在玩笑,心裡一涼: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聽到王妃那無理取鬧之言,丁安逸立刻推翻了自己剛才對王妃的美好印象:原來女人都是善變的,說打就打,無需任何理由!
柳兒更急了,朝芙蓉大聲喊道:“芙蓉,不能打,他是翊王!!翊王!!大公主的夫君!!”
聞得柳兒的叫喊,芙蓉停了手,扭過頭來問:“翊王?是西土那個翊王?”
見芙蓉已經停了手,便繼續道:“對!!就是你眼前的人!!你這樣是以下犯上,是死罪!所以莫要打了!”
翊王見有人給他做了介紹,便聳了聳肩道:“看來不用打了。這位姑娘,你功夫也算不錯,就是套路亂了點,要不然也是可以給本王練練拳腳。”
突然小鵠大聲道:“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面如割!六成!”
聞聲,芙蓉有點遲疑:“娘娘,確定嗎?”
小鵠翹起個二郎腿,盯著翊王,雙眼充滿了怒火:“打!!給我狠狠地打!”
芙蓉只好聽命了:“遵命!”
瞬間她便向翊王迅速攻了過去,拳拳到肉,招招要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對方畢竟是個姑娘,翊王對打時也是有所保留,以閃避為主,可此時的芙蓉不僅變得更敏捷了,力度也比方才要強多了,招式也變利落,套路變嫻熟,為何只一會的功夫,這丫頭竟變化如此之大?正當翊王困惑時,芙蓉一掌向他胸前擊來,他忙閃跳到樹上,芙蓉落空打到他身後的大石上,石頭瞬間碎裂。
真險!翊王鬆了一口氣,可心裡又暗想:她真是來要他命的啊?
忽地,小鵠又開口了:“五更鼓角聲悲壯,三峽星河影動搖!六成!”
隨即,芙蓉進攻的招式和套路又變了,變得更強硬,連出幾掌,步步進逼。
翊王嘴角上揚,這下全明白了:原來是坐在那兒的女人在搞鬼!
於是他興致也上來了,便也跟芙蓉較起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