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要說埋伏在附近的,都是咱們這邊的人,他們想躲也是不可能的。”
王泓越發覺得奇怪。
張庭道:“魯夫子,請您也與本官一同去會會那鄭清河吧。”
“也好!”魯夫子也還沒猜到鄭清河此趟所為何事。
“張大人,在下也希望同往。”阿康可是等著這一天許久了,此刻他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張庭一眼就看出他在打什麼主意,所以有點猶豫,可魯夫子卻說:“那你也來吧。子赤也一塊吧。”
既然那麼多人去了,王泓舉得再多一個也無妨,便戰戰兢兢問道:“那…那屬下也跟去,不知可否…”
張庭見魯夫子點了個頭才勉強道:“你來也可以,可不許說半句話。明白嗎?”
“屬下…遵命!”王泓無非是想去看個熱鬧,才不敢再多言。
***
一看到張庭身邊的人,鄭清河先是感到意外,後淡笑道:“沒想到張大人還挺有本事的,不僅昔日的死士也肯歸順到門下,就連王泓這樣的小人也肯追隨左右,真叫本帥吃驚呀。”
“不…這位大人,敝姓黃,非您口中的那個…”
王泓想做解釋,可鄭清河冷笑道:“我不知你當時是用了何種法子逃脫,更沒興趣知道。可若你識趣,最好還是勸勸你如今的主子乖乖投降,這樣,你的狗命還能保下來。否則,你就會後悔當初為何不早點死了好。”
“這個…”
王泓又想辯解什麼,卻看到張庭瞪了自己一眼,便閉上了嘴。
魯夫子泰然自若道:“老夫也不瞞大人,論實力,咱們這幫烏合之眾又豈是皇軍的對手?這麼打下去,咱們也不可能贏的。”
鄭清河冷嗤道:“你倒也挺清楚自己的形勢的。”
“知己知彼,不過論武器,老夫敢說,是咱們這邊略勝一籌。”
“這個…”鄭清河收起了剛才得意的笑意,神色陰沉道:“我不否認。傍晚時分你們的攻擊確實叫人咋舌。第一炮打過來確實是有點駭人,可我想也許只是個碰巧。可第二炮打過來,無疑是叫人心生畏懼。我真沒想到你們這樣的烏合之眾居然也能做出連皇軍也無法做成功的火炮,無疑,這武器是最大的威脅。可我想,若能將此武器收為己用,那咱們大夏的軍力就能大大得到提高,說不定不久的將來,咱還能征服周邊各國,統一全天下…”
魯夫子和張庭都深感意外:沒想到王泓沒頭沒腦的壞事卻城了他們這場仗的轉機。
此時一個士兵打扮的人突然衝到他面前,大聲罵道:“這武器可不是這麼用的!它可是為了結束戰爭,迎接和平才造出來,而非為了挑起更多的戰爭而成為你們殺人的工具!聽著,我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看著眼前這個細皮嫩肉,弱質纖纖的小兵,鄭清河蔑視道:“沒想到在這烽連天的戰場上,也會有個姑娘家。”
阿康忙拉住她:“楊姑娘,我不是說了這兒很危險,叫你別亂出來嗎?”
其他人都驚呆了,張庭更是不解:“是…楊琳姑娘?怎會在這兒?還…還穿成這模樣…?”
“這個嘛…”阿康有點尷尬道:“那日我巡山的時候就見到她隻身一人從另一邊山頭爬了上來。既然她都來了,也不好趕她走。所以我就找了些士兵的衣服給她穿上,讓她先暫時留在這兒…”
王泓驚詫道:“阿康小哥,你還真行!連我這個嗅慣女人味的鼻子也沒發現她來,藏得很好…”
張庭睨著他:“黃師爺,你答應過我什麼的?”
“行行行!屬下閉上嘴,啥都不說!”王泓馬上把嘴巴合上。
子赤細聲對阿康道:“你也真夠膽大的,咱們這裡都開戰了,你也敢把楊家姑娘藏這裡,若她有個閃失,以後你如何跟翊王交代?”
阿康無辜辜道:“我不就是擔心若叫她一人回去華城會有個什麼閃失,才讓她先留下嗎?”
鄭清河可沒耐性管人家的事,有點厭煩道:“我今日來,可不是為了聽你們這些的。我只想與你們談談這個武器的事。若你們能把做武器的方法如實相告,那這場仗也可以馬上結束,回到皇都,我會替你們向皇上說情,到時候讓皇上饒過你們叛逆一事,不僅你們的命能保住,就連華城的所有百姓也能安然無恙,生活依舊。”
“真的?!”一聽到不用死,王泓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
“不成!”楊琳忿忿道:“這大炮可是我與魯凡公子嘔心瀝血,日以繼夜造出來的,不能你一句說要拿走就拿走!即便天皇老子來了,我也不允!”
王泓急了,勸道:“楊琳姑奶奶,你這是何話?如今憑著一尊大炮就能平息這場戰爭,是多划得來的事呀!你就別抬槓了!”
“你給我閉嘴!”楊琳喝住他,繼續說道:“這位大人,這場仗可是你們挑起來的,可非我們願意的。如今你們又因為一尊大炮就說停了這場戰爭,似乎也太無稽了。天底下可沒這麼便宜的事!我與你說,大炮是鐵定不能給的,至於這場仗,你們要想打下去,咱們也會奉陪到底。不過就不知你們能不能撐到最後了!”
這丫頭怎這麼大言不慚?!是想所有人陪她一起死嗎?王泓當場嚇出一身冷汗來。
魯夫子與張庭更是啞口無言了,沒想到楊家的姑娘居然有這般膽識。
鄭清河卻冷笑道:“這姑娘口氣還真不小!好!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如就來一場豪賭,如何?”
“豪賭?!本姑娘可從來不賭錢的!”楊琳覺得他有點邪氣,叫人看著很不舒服,便躲到阿康的身後。
“我也從來不與姑娘家做賭的。”鄭清河看著魯夫子和張庭,笑道:“不知張大人你們可否賞臉與在下來比一場?”
張庭是聽說過這鄭清河是很不簡單的人物,心裡不禁有點慌,卻還是表現得相當鎮定:“不知鄭大人想做如何的賭局?”
“咱們就來場比武,只要你們那邊派出來的人,能打贏我,那我馬上撤兵。倘若你們輸了,那你們要馬上投降,交出華城,並且你們的那個大炮也歸我所有。如何?”
“這…”張庭與魯夫子互望了一下,一時沒拿定主意。
鄭清河看著子赤笑道:“不如就由這位…子赤大人來比一場吧。其實我早就想與他比個高低了。”
子赤卻咳嗽了一聲,淡然道:“在下年紀也不小了,這身老骨頭也不如從前,哪能比得過年輕力壯的鄭大人。不如…”他搭著阿康的肩膀笑道:“不如就由這年輕小夥子來當鄭大人的對手吧。如何?”
“他??”鄭清河瞪了子赤一眼,真沒想到他居然會拿一個無名小輩來打發自己,他細細打量了阿康,問道:“你是誰?是華城的百姓?難不成是…府衙的衙役?”
阿康看著他眼中的輕蔑,卻不以為然地笑道:“算是吧。”
鄭清河語帶不屑道:“你能比武?”
“既然子赤大人都說了讓小人來比武,那小人就能比。”
身後的楊琳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阿康哥,你真的…能行嗎?”
阿康微微笑道:“行不行,比過才知道了。”
鄭清河同笑道:“既然你也不退縮,那好,就你吧!張大人,就這小子吧!”
魯父子對張庭耳語了兩句,張庭點頭表示同意。
就這樣,鄭清河與阿康的比武開始了。其他人聞得有好戲上演,都紛紛躲在周邊的角落來偷看。
鄭清河壓根不把阿康放在眼內,所以一開始只用單手與他對打。可兩招下來,他就覺得阿康的功夫底子不差,身手也比自己想象中敏捷,便只好兩隻手都動起來,變得認真了。
當他使出最強的一拳時候,阿康卻輕易擋了下來,而且動作極為自然柔和,不拘不僵,很是流暢。
鄭清河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功夫,但又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便問道:“小子,你這是哪門子的功夫?誰教你的?”
阿康得意笑道:“此乃太極,為了對付你,這段日子裡我特意跟咱家李總管學的!”
“姓李的?!”鄭清河怔了一下:“難道是…李汨?他沒死?!真沒想到…哈哈哈!”忽然他大笑了起來:“好啊!他沒死,還把自己的功夫傳授了給你這小子!來吧!!就讓咱倆痛痛快快打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