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拍了拍他的手道:“這麼久遠的事情誰弄想的清楚,但是我想你該想的是另一件事,現在皇宮這麼寧靜,我這訊息還是玉寧山莊來的,想來是整個皇宮裡都不清楚這件事,但我想,恐怕皇帝陛下是知道的。”
未央的眼睛眯起,纖白的手指緊緊的抓住桌子的邊緣,但是情緒失控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她就將自己全部的情緒全都收起來了。
未央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道:“如此看來,恐怕父皇是知道我同軒轅昶之間的感情了,他自是知道我是不好勸服的,所以就趁機直接對軒轅昶下手麼,還能打哈斯國一個措手不及,能趁機撈點好處也說不定。”
寧清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否則不會就這麼急匆匆的跑過來。
但是事到如今,恐怕賜婚的聖旨都寫好了,到時候哈斯國的公主一到,恐怕無論如何都是迴天無力了。
所以她收到訊息以後,也是思來想去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來通知未央一聲,畢竟事已至此,她是沒什麼可動手腳的了,只能讓這位權謀公主來想想主意,最好不要走到那最不堪的結局。
寧清其實還另有一件事要說,但她看未央的臉色,現在也實在不是什麼說話的好時機,於是只是略略寬慰了幾句,就先回她的函舀宮了。
如意將他送了出去,不一會地就若有所思的回來了。
未央的心緒也實在煩亂的緊,竟然時不時的感覺到一陣的頭痛,她這個毛病是當年一路為皇帝祈福時留下的毛病,已經很多年沒有犯過了,誰道如今又隱隱有了復發的跡象。
如意一進來看到她這幅樣子就知道她的頭痛症又犯了,心裡也是大驚,方才心中的憂慮也丟到一邊去了,只是說:“殿下,頭痛的厲害麼?要不要奴婢馬上去請甄太醫過來?”
未央搖了搖頭,又感到頭中彷彿有一根筋在撕扯般的痛苦,但她還是盡力的忍住了,現在實在不是鬧病的好時機。如意見她如此,也知道未央性格的執拗,知道無論怎麼勸也是勸不住的,只能將軟枕放在她身後讓她輕靠著,然後輕輕的按壓起她的太陽穴來。
雖說如意並沒有正統的學過這些,但是當初未央重病時她到是跟著學了一兩手,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未央到不知道如意還有這種手段,這不過一會兒功夫,頭痛就去了大半,實在讓她輕鬆不少。
靠了這麼一會兒,未央也緩過勁兒來了,於是也就不願意在靠著,擺了擺手示意如意不用再按了,然後就直起了身子。
她拿了一塊豌豆黃放在嘴裡,靜靜地嚼完之後,閉上眼睛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茶。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回覆到了自己的巔峰狀態。
心思千轉百回,略略定出了一個計策,但是因為這件事實在事關重大,而且事情緊急,容不得一絲閃失,所以少不得要好好推敲推敲。
然後未央抬起頭看向如意,道:“你方才進來的時候想到了什麼,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如意被她這一提醒,也回過神來,方才竟險些忘了這件事,於是回道:“其實奴婢也不能確定,但是方才寧清回去的時候,奴婢隱隱看到陰影處有一個高大男子在等著,而且,單看背影,恐怕是公主的親舅舅鍾離燁將軍,但還沒等奴婢上去細看,就看到一個咱們宮裡的宮女跟了上去,奴婢並沒有看清那個宮女是誰,不過奴婢想著,左不過那一個人去。”
未央挑起了一邊眉毛,看著如意道:“你是說從避暑山莊回來的小冰?”
如意點了點頭,說:“奴婢已經讓暗中的侍衛追上去了,到時候等他回來便知。”
未央左手敲了敲右手的手背,眯起眼睛琢磨了一會兒,但是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如意見她這般反應,也是心中忐忑,道:“殿下,奴婢做錯了麼?”
未央嘆了口氣道:“倒不是說做錯了什麼,只是據我猜測,恐怕這個侍衛是回不來了了。”
如意猛的到抽了一口氣,眉頭蹙起,但心裡也隱隱明白,恐怕這個小冰背後的人不簡單。
她雖然不懂武功這件事,但是也知道如果一個有武功的人想要裝作自己沒有武功是非常不容易的,但這小冰在高手眾多的皇宮裡能隱藏的自己這般好,恐怕練的不是一般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