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時間依舊飛快的流逝,過了沒有幾日,宮未央的十六歲生辰就到了,雖說沒有十五歲及笄時那種車水馬龍的盛況。但往日裡寂靜清涼的避暑山莊今天也熱鬧起來了。
避暑山莊的大門也開啟了,大門兩邊整整齊齊的排列這各種各樣樣式華貴的馬車,馬車伕們也正在嘮這閒天,這個說我家的小姐同人私奔啦,那個說我家的夫人紅杏出牆啦。
還有幾個在不停的攀比這自家大人給新作的衣服料子,別看這馬車伕不是什麼說的出口的夥計,但是這些人好歹也是達官貴人的僕人,誰也不願意掉了自家的臉面。
門內更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避暑山莊一片瀅瀅的綠意間,有穿著粉色宮女服的少年女子蹁躚其間,仿若棲息於花上的蝴蝶。
但她們卻要小心謹慎得多,微微垂著頭,為身後的王公貴族們引路。
避暑山莊的正殿裡,此時也一改往日的簡樸,每一絲木質的紋理都擦的乾乾淨淨的,本來空曠的大廳裡已經擺滿了桌椅,當然,能進到大廳裡的人要麼是三品以上官員,要麼是皇親國戚。
南門國也沒有男女不同席的規矩,所以一般都是一個官員設一個雙人的席位,皇帝與皇后自是坐在正座上,今日的主角未央公主的座位在正座左邊,右邊卻並不是甘泉公主,而是樂正公主。
當然,按理說樂正公主的地位本來就比甘泉公主高了一級,還是長輩,坐在正座右邊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至於甘泉公主和其他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心裡也不得而知。
樂懷公主和甘泉公主分別坐在樂正公主和未央公主的下首,接下來才是親王位,其實按理說公主位應當在親王位的下方,但是因為樂正和樂懷的丈夫都是正一品尊親王,雖然樂正公主的丈夫已經去世了,但是地位還是在那裡的。
當然,現在人們只是剛剛上座,皇帝皇后和未央公主都還沒有過來,從屋頂上垂下來的繁雜華麗的絲絛隨風微微搖晃,給人一種朦朧模糊的美感。
夜色漸漸的覆上來了,有機靈的小太監早已經拿出了夜明珠,給人的柔和的感覺像月光,靜靜地撒在在池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女身上,讓這些平時讓人看不起的女孩子,此時像是九天上來的玄女一般美麗動人。
過了不一會兒,皇帝宮墨偕同皇后鍾離央央就從側殿進來了,身後的順公公那響亮的尖嗓子昂揚的喊出來:“皇帝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自是行禮不提,宮墨略略客套了幾句,就對大臣們說道:“今日只是朕的長公主十六歲生辰,並不是什麼重要日子,但是我與皇后也想著趁機聯絡一下眾卿的感情,這些日子朕未在京中,各位大臣替朕排憂解難,實在是辛苦,朕在這裡敬各位一杯。”
皇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順公公又給他倒了一杯,皇帝又道:“大家今日在此也不必拘束,全當自己家裡女兒過生辰就好,未央也因為眾人辛苦來一趟,所以特意準備了一支舞蹈,行了,朕也不多說什麼了,大家盡興就是。”
又低聲對順公公說:“上菜吧。”
順公公喏了一聲,就退出去了。
不一會兒,就有兩排宮女魚貫而入,手裡端端正正的舉著的拖盤上是各式的珍饈美味,那小宮女到了位置,只是將托盤放在一旁,然後雙手撩起裙襬自由散在兩邊,自己雙膝跪下,然後布好菜後,將托盤安靜的舉起,面朝下,身子面向前方,然後依次向後退出。
在這個過程中,頭並不能抬起一次,身子也要一直彎著。
雖然南門國其餘的規矩都很鬆散,但只有宴席上是十分嚴格的,也只有比較出色的大宮女才有可能出現在宴席上,畢竟這種在達官貴人面前露臉的活兒,雖然按理不準抬頭,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能一步登天呢。
不一會兒,宮女們退出去了,臺上的舞女也舞完了這一曲。
按照常理說接下來的就應該是宮未央的獨舞了。但是人們期待了半天,還是沒有人出來,整個大殿也由熱熱鬧鬧變得越來越尷尬,最後整個大殿都寂靜無聲了,彷彿一個人都沒有似得。
宮墨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和鍾離央央對看了一眼,兩人心裡都有些憂慮,未央向來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不會做出這種讓這麼多人等她一個人這種事。
於是宮墨低聲對小順子說了幾句話,大意是讓他派人去看看未央公主,然後再請幾個舞女進來先跳著,要不一直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