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男人覺得,天底下的女子大多都是一樣的,她們的內心總是有個最為柔軟的地方,只要誠心打動,便會讓她們臣服,淪為自己的女人,可蘇茹合恰恰不是這樣的人,她心中那一片空地,永遠只為一個人留著,那人絕不是朱厚照。
她來到了圓明園,這裡果然和宮裡大為不同,沒有層層的宮牆將外界隔開,沒有那麼多的女人明爭暗鬥,倒很是閒適自在,坐在一潭清水邊,她拄著下巴,心中又默默想起了她的奕小七,不知他現在在漠北過得可好,不知自己離開的時候,他有沒有想念自己?這麼一想,才發覺自己離開家鄉已經幾個月了,思鄉之情,竟也隨著時間,變得稀薄起來。
“若你喜歡這裡,今後便可常來。”身後想起的,是她最不願意聽見的聲音,正是朱厚照。
蘇茹合起身,見他的身影籠罩在柳樹的陰涼之下,白白嫩嫩的臉蛋,根本不像個皇帝,她心中的皇帝,一直都是父親那樣的,父親英明神武,總是能團結起各個部族,讓所有人都聽從他的號令,這才是真真正正的英雄,而不是朱厚照這樣,頂著皇帝的名頭,實際上受朝臣們的擺佈,身不由己。
蘇茹合的聲音裡透著不滿:“你說可以常來,就可以常來?萬一宮裡那些人不準呢?”
朱厚照立馬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來:“誰不準,朕斬他腦袋。”
“比如,皇后娘娘啊,還有那些小太監。”蘇茹合本是隨口一說,畢竟在宮裡,為難她最多的就是皇后和這些太監,皇后總是苦口婆心地勸自己,即便是得寵,也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而那些小太監更是如此,自己隨隨便便做點什麼,他們的眼神中,就總是流露出恐懼,像是生怕自己會吃了他們。
朱厚照一笑:“怎麼,你天不怕地不怕,倒是怕朕的皇后和小太監?”
“誰怕了!”
“朕說此處可以常來,你就可以常來,誰都攔不住你,朕出宮去玩耍的時候,也是如此,那些大臣們還不是個個想攔著朕?但是到頭來,你見誰把朕攔住了?”朱厚照炫耀般地說著。
蘇茹合卻是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明明是個皇帝,還能偷偷溜出宮門去?”
朱厚照點點頭:“那當然,老是呆在宮裡做皇帝,多悶啊,你之前不是公主?就沒有偷偷溜出去玩過?”
這一說,她心中又浮現出奕小七的影子來,此時對朱厚照,竟也沒了一絲的防備之心,便說了起來:“我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之前偷偷出去,回來被父親罵,都是他在給我頂著的。”
眼見面前這個姑娘終於開始卸下心房,講述自己的往事了,朱厚照幾乎是豎長了耳朵在聽著。
“又一次,我和他去河邊玩,正好被抓了個正著,可是他全部都幫我擋下來了,我沒被罵,倒是他被罵得很慘很慘。”說著說著,往日的回憶彷彿又一幕幕出現在了眼前,她笑著笑著,眼睛裡像是藏了很多的星星。
“可是後來,我來了中土,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蘇茹合來到了圓明園,暗中監視的奕小七自然也跟著來了,不同於那日在長春宮的糾結憤懣,這一次,他只見綠樹蔭蔭下,蘇茹合失落地說起了兩人的往事,漸漸地,朱厚照那狗皇帝便伸過手去,拂去她臉上的淚珠子,而最令人氣憤的是,蘇茹合竟絲毫沒有反抗避諱。
都說女人水性楊花,他奕小七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不知要是自己忽然出現在兩人面前,一刀捅死那皇帝,蘇茹合此時是怎樣一副驚慌失措的神情。
罷了,你們現在儘管在此花前月下,共度良辰好了,過不了多久,王上的軍隊便會立時包圍整個京城,到時候,即便是你朱厚照插了翅膀,想必也在劫難逃,奕小七心中恨恨地想著,他只想讓眼前這個人趕快去死,可又怎知,此時在蘇茹合的心中,卻是另一種心境。
過來人的經驗一般都不錯,女子在傷心的時候最好哄,朱厚照便抓住了這一點,趁著蘇茹合思鄉心切,乾脆趁虛而入,將身體靠近他來,她身上的一股異香繚繞在周遭,聞起來,當真銷魂,不是中土女子能有的。
越是靠近,朱厚照心中便越是歡喜,只覺得她的髮絲隨風飄蕩,輕輕蹭在自己的面上,說不出的輕巧,說不出的風情,而面對自己這舉動,蘇茹合竟也不避開,看來要討好天下的女子,一個套路就夠了。
朱厚照一步步靠近她,全然不知奕小七就在一旁將箇中細節看了個仔細,也不知自己的放縱荒淫,給蘇茹合帶來的竟是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