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好死?我一扯嘴角,哼!這句話應該換我顧千尋向你張玳珺說才對!你與弘治欠我的,我總有一天會討回來!
從仁壽宮回去後,小順子就活靈活現地給如嫿學我是怎麼羞辱張後的,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如嫿開心地說:“自打咱們娘娘入宮起,皇后就瞧娘娘不順眼,處處針對!這一次也讓她嚐嚐娘娘的厲害!氣死她才好呢!”她又朝小順子道:“皇后是什麼樣子的?再學學,再學學!”
玉璃笑道:“娘娘,您快瞧這倆人,鬧起來還沒完了。”
我亦甚是覺得解氣,含著笑由著他們胡鬧。入宮這麼久,就數這次最舒心了。突然看到寧秋正皺著眉頭,很是為我擔心的樣子。
我立即道:“姐姐莫為妹妹擔心。我身懷有孕,皇后絕不能容我,就算我如從前那般小心翼翼地侍奉她,她也不會給我活路!既然如此,何必還去受她的氣?索性撕破臉,讓人人都知道她恨我,這樣一來我若有事,她便難逃干係,想她也不敢蠻來!”
“我並沒有說你做錯!”寧秋很努力地想鬆開眉頭,“皇后竟然蠢到自降身份去路上擋你,可見是被你氣糊塗了。還口出惡言中傷你,這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又該說她的不是了。只是她在宮中始終恩重勢大,我擔心她會用什麼極端的法子害你!”
我輕蔑的一笑,“明路她是走不了了,暗路嘛,就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春去夏至,張後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寧秋一顆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那一日,我又要去仁壽宮,突然瞧見寧秋慌慌張張地走來,一把將欲上肩輦的我扯住,“妹妹等一等!”
我好生奇怪,“姐姐為何神情如此慌張?”
“妹妹每次出行我總放心不下,必在妹妹出門前一個時辰到菩薩面前頌經,祈求妹妹平安。”
這事我自然知道,我每次出門寧秋都要跪在我託人為她求來的玉製菩薩前為我祈福,甚至向菩薩許願,願用她餘下的壽命來換我出行的平安。我心中極是感動,便是親姐姐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姐姐不是每日如此嗎?今日出現了什麼異常?”
“我的佛珠斷了線!”寧秋的聲音發緊。
“佛珠斷線本屬常事,姐姐不必放在心上。”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是這個。
“斷一串佛珠或許還是偶然,可我一連換了兩串佛珠,全都斷了線,嚇得我都不敢再頌經了!”寧秋死死抓住我的手,“不如妹妹今日就不要出去了!”
我聽了也是暗暗吃驚,佛珠的串線一般都是極韌不易斷的,而在一個時辰之內就斷了三串佛珠,確實很不吉利!
然而仁壽宮,我又非去不可!
一是表達我對餘淑妃的誓死忠誠;二是讓外面的人都知道,我與仁壽宮交往甚密,我是有太皇太后撐腰的;三是讓太皇太后與皇太后看著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讓她們切切實實感到她的孫子在長大,這樣等孩子出生以後,就會得到更多的疼愛!
弘治的寵愛那樣不牢靠,我的孩子沒有太皇太后與皇太后的疼愛,如何能長大成人?就是為了孩子,我也必須去!
“姐姐不要擔心,興許是天熱乾燥繩線發脆,所以易斷。我本來天天都去給太皇太后請安,這要是今天不去了,她老人家有還以為我發生了什麼事呢,嚇著她就不好了!”見寧秋實在擔心,我只好胡編理由來寬慰她。
“可我還是不放心,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寧秋又道。
“你這身子哪裡還經得起折騰?”我堅決不允,“姐姐就放心在宮裡等我吧,今日沒有禪師佈道,我很快就會回來,不會有事!”
“可——”寧秋還是不放心。
“我得走了,不然去晚了,太皇太后該不高興了。”我狠狠心撇下她,仍是乘坐肩輦走了。寧秋無可耐何,只得再三叮囑宮人小心。
我這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然而這一路過去,平安得很。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只抄了兩頁佛經就找了藉口打道迴轉,太皇太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照常吩咐我路上小心。
回來的路上,也未見到半點古怪。心中不覺好笑,寧秋不會是緊張過了頭吧?我防範一向甚嚴,將自己包得像個鐵桶似的,張後哪還有機會害我?
正想著呢,就見她也乘著肩輦過來。兩路人馬在路上相遇,到底我與她都是宮中的風雲人物,要給底下的人做個樣子,只好停下來打個招呼。
我依舊是在肩輦行的禮,她雖是氣得牙癢癢,卻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誰讓我身懷有孕不便行禮呢?
張後勉強壓了壓怒氣,衝我說道:“本宮要走了!顧嬪不會想跟本宮搶道吧?”
我笑了笑,“嬪妾不敢,皇后乃後宮之主,嬪妾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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