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真的不能進,一進去,便黑壓壓的,看不清東西,而且還有喘息聲,甚是瘮人。”羅澤激動的說道。
“不過是一些被煞氣侵蝕的村民,何足掛齒。”司命及其不屑的說道。
“村民?”羅澤一聽,心生疑慮,便下意識的轉身,向後望去,這一望險些沒把自己嚇死,幾十個村民如同行屍走肉般,在這個院落裡走來走去,眼神空洞,身上皆有著自己身上的那種藤蔓圖案,如果說他自己的藤蔓圖案算是花苞,那麼這些村民身上的藤蔓圖案就是那開的歡的鮮花兒,不僅比他的佔面積更大,顏色更黑,那些的圖案周圍,也有些發黑。
滄也方才給羅澤開了天眼,此刻也是能讓羅澤看清楚些東西,被開了天眼,羅澤瞧向那些村民,他們的空洞的眼中泛著黑氣,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妖異的紅色。他們的嘴,不停的張開,口水還順著嘴角流下,這些村民似乎在說話,可對司命他們而言,這些村民只是在那裡“咿咿呀呀”的,而這三人亦不懂其中之意。
視線繼續向下落,只見那些村民的指甲竟然長至幾寸,甚是噁心。
“這……這……”羅澤看著這場面,這裡少說也有五十多的百姓,就這樣呆愣愣的站著,“他們這是怎麼了?”
“同你一般煞氣入體,只可惜無藥石可醫,如今皆落的這下場。”滄也隨意的說道,彷彿這些人的生死於他們無關般,態度淡然。
“他們是活著還是死了?”羅澤問道。
“非人非魔,既是活的,卻也與死了無異,三魂六魄被煞氣強行押在體內,不得輪迴。整日,沒有思想的在此處遊蕩著,無感無思。”滄也說道。
聽言,羅澤義憤填膺,十分嚴肅的看著滄也、司命,道:“那如今他們能否迴歸本性……”
滄也嗤笑,說道:“你可曾聽過,將一顆石子扔進海里,即便尋到了,可卻不再是原來的那顆石頭了。”眼中充滿著不在乎。
羅澤聽到滄也這樣說,心中不禁有些悶悶的,他看見在那些村民之中,還有一些孩子,他羅澤的行事風格便是,動天動地,也絕不動孩子。
“孩子是最無辜的。”
“這世上最不可能存在的就是無辜,世道因果,如果沒有種下因,何來的果。”在一旁的司命,突然開口說道。
滄也未愣,世間的因果,有幾人能道明說清的,他不知他們的果最終是甜的還是酷的,想到此處,滄也只覺口中莫名多了份苦澀,這份苦澀逐漸蔓延,直至他的心被這份苦澀包圍。
眼底的傷情,稍縱即逝……
就在這時,忽的,從院落之內傳出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二位在屋外倒是聊得開心,怎的不進屋坐坐?”男子帶著笑意說道。
男子話音剛落,羅澤的眼眸瞬間變得空洞,滄也見狀,十分隨意的拍了拍羅澤的肩,十分不屑的說道:“上不了檯面的伎倆。”
被滄也一拍,羅澤瞬間輕易,他感覺到自己方才差點又中招,幸好有滄也,這心中不免有些的後怕。
男子“呵”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這伎倆,只要能擊敗對手,不論是什麼伎倆,它便是好伎倆。”
緊接著,男子又補了句,“司命神君可覺得小的說的有錯?”
司命沒有反駁,因為這躲藏在暗處的“東西”說的沒錯,因為她不屑開口回他。
“不說話,那小的便認為神君是預設贊同小的的話嘍。”男子頗有些得意的說道,“既然神君都同意了,那魔尊還認為這是上不了檯面的伎倆嗎?”
滄也身後的羅澤聽到男子這樣說,心中不由想著,這簡直就是沒臉只有皮的人,自己在平城雖說見過不要臉的人,卻還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於是,羅澤忍不住開口道,“詭辯!”
聽到羅澤的聲音,那暗處男子,帶著危險的氣息,輕笑說道:“不過是一個即將成為我眾多活屍之中的半死人罷了,還敢來此處,不知道在煞氣越盛之處,你便離死越近嗎?”
暗處男子的話正好戳中了羅澤心裡的傷痛,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於自己的自作自受,如果沒有種下搭訕司命的這個因,想來如今,他也不必受這個果帶給自己傷害,因因果果,實乃世間一大苦行啊!
“怎麼,戳中你的苦處了,你們凡人就是麻煩。只要我們想讓你們死,你們就只能同那俎上魚肉,任我們宰割,著實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