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欲語彆扭地坐在病床上,想笑也笑不出來,她偷偷在被子裡掐著自己的大腿,咬牙切齒地問:“真的是這樣的嗎?”
“我這愛你愛的......未免也有點太過誇張了吧。”
她試圖喚醒一點梁至嶸的廉恥之心。
不要隨隨便便欺負一個“失憶”了的人。
真的很毀三觀啊!
然而,應欲語沒想到的是——這還完全不夠。
在她眼前的男人眸色漆黑,眼皮薄到似乎能夠清晰地看到上面的血色,他微微眯了眯狹長的眼眸,抬起一隻手,忽然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繼續懶洋洋地說:“這一點也不誇張。”
“其實我們還是親兄妹,還好生了3個女兒2個兒子都沒畸形。”
應欲語徹底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梁至嶸是真的當她失憶了,還是在故意惡搞她呢?
在男人漸漸逼近的凝視之下。
應欲語害怕說謊的神色被拆穿,偏過腦袋,喃喃自語道:“我當初應該選擇去當尼姑的。”
要是人生真的這樣一波三折。
算她便宜嗎?
還好,梁至嶸很快又坐回到了病床邊的那張椅子上。
他忽然垂下了眼,細散的碎髮將硬朗的眉骨半遮蓋住,唇角淡扯著一抹令人拿捏不準的弧度。
過了很久的時間,他才緩緩開口道:“在你上山之前,我們兩個人其實吵架了。”
原本準備下床去衛生間的應欲語身形一僵。
她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現在這又是在搞哪套啊?
“你難道不好奇我們兩個人吵架的原因嗎?”梁至嶸問,渾身散發著一抹散漫不羈的氣場,甚至沒給應欲語反應的機會。
他話鋒陡然一轉,眼神裡也帶上了一些鋒芒:“還是說,你已經恢復了記憶?”
此時此刻,如果不問,就是預設了記憶的恢復。
應欲語既然裝了,肯定是要一裝到底的。
她不太情願地搖了搖頭,只能夠配合地問:“我們都已經是生過五個寶寶的恩愛父母了。”
“怎麼還會發生吵架這種事情呢?”
這狗男人絕對已經知道她是裝失憶的了。
竟然還用這招反過來叫她聽他的解釋。
真是一隻精通算計的老狐狸啊......
梁至嶸並沒有浪費如此求之不得的解釋機會。
他描述簡單,但卻沒有參雜任何一絲的謊言。
大致意思是,那位名叫“艾琳”的女下屬算是他公司的立戶功臣,從他創業初到後面去國外發展,都創下了不少豐功偉績。
所以艾琳的手裡除了有她應得的股份以外,還掌握著公司不少核心機密。
本來只要她不抱有任何的歪心思,梁至嶸會保證她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但就因為前不久應欲語以“梁太太”的身份到了公司,艾琳覺得自己的地位被威脅,想要的東西也不再滿足於事業上。
——她以隨時隨地曝光那些機密為把柄,要挾梁至嶸離婚。
“那天晚上,我過去找她就是為了談判這些事情。”梁至嶸嗓音低沉下來很多,“因為我手裡第一時間蒐集了可以把她告上法庭的證據。”
那晚,助理打電話來催的意思就是艾琳打算曝光機密。
沒想到時間節點上太過敏感。
而且艾琳的最終目的也不是曝光那些機密,她當然也會怕吃官司、坐牢,所以刻意提前約了狗仔,拍出那些容易引人誤會的照片出來寫成緋聞報道。
“為了公司,我沒有顧慮好你的感受,所以對不起。”梁至嶸已經徹底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