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欲語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好像又輕而易舉地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牽著鼻子走了。
其實,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只剩下最後一根難以啟齒的弦仍然緊緊繃著。
梁至嶸似乎能夠看懂她內心的想法一樣,從椅子上起身,坐到了床邊。
他下頜線繃緊著,眼神雖然強勢、直白,但嗓音卻微啞著說道:“應欲語,我和你保證,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和除你之外的其他女人,亦是如此。”
應欲語心一咯噔,有種抓不住的墜落感。
她想要聽的話,好像就是這樣一句。
已經,足夠了。
但是梁至嶸顯然還沒有說完。
他的一隻手不知何時伸進了被窩裡,挑弄著應欲語侷促縮緊的手指,在察覺到她想把手拿開時,又一把握住。
力道很重。
至少,應欲語感覺到了一點痛意。
“我們能不能不再因為這些不相關的人吵架了?”梁至嶸說著,眉眼間泛起的疲憊中,竟然還帶上了幾分認錯討好的意思。
他這幾天已經精疲力盡,又或者說,從兩年前出國到現在回國,就沒有真正休息好過一晚上。
這小姑娘跟他單方面的冷戰,更是讓他覺得疲倦不堪。
每天晚上坐在車裡,在她的公寓樓下看著燈光亮了又滅,手邊買了煙又不抽,頹廢到極致。
那種滋味......真的很難受。
梁至嶸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應欲語不解地抬起頭,直接撞入進男人無奈的目光中,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從梁至嶸的掌心中,抽離出自己的手。
卻——反而被握得更緊。
已經來不及了。
梁至嶸絲毫不加掩飾,低聲道:“你老公在國外最難熬的時候,也就一場冷水浴,一張你的照片度過去了。”
他驀然湊近了一些。
應欲語下意識地將身體往後仰,直到感到自己的肩膀一沉,梁至嶸下巴搭了上來,她連動一下都不敢。
就聽見那磁性嘶啞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環繞著。
“為什麼現在你明明就在身邊,我卻更不好受呢。”
應欲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梁至嶸似乎也從不期待她能想明白什麼。
他就這樣,單方面地抱著她很久,而後緩緩抬起頭,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應欲語,對你而言,我可能不是一名好丈夫。”
“但在婚姻裡,忠誠絕對是我的底線。”
應欲語繃緊著的身體突然就放鬆了,甚至眼底還快速地劃過一抹苦澀笑容,她點著頭回答道:“嗯,我知道。”
“梁至嶸,因為你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忠不忠誠,不是對任何人。
而是對他自己的人格忠誠罷了。
他不允許自己身上存在什麼道德裂縫。
換句話說。
——任何一個女人是他的妻子,他都會忠誠的。
難為他卻還有個思想那麼“惡劣”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