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詫異之下。
梁至嶸神色淡然,壓低著聲音開口道:“我太太是有一點值得改正的小錯誤,她年紀還小,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我在這裡先替她賠句不是。”
話說完許久,並沒有人回應。
似乎是在反覆思考著梁至嶸那聲“我太太”的意思。
——應欲語跟他,不是情人關係,而是合法合規的真夫妻?
全場只有嚴曦在強忍著不尖叫。
天殺的,誰現在能比她還要激動啊!
這些老不死的、蠢驢還有關係戶早就應該吃癟了,他們欺軟怕硬,現在好了,直接欺負到最最最硬的那塊石頭上了吧?
不,不對......她家應老師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石頭,而是光彩耀眼的金剛石才對。
孫雙蕾定在原地,像是被施了法,一動不動。
頭頂那道若隱若現的目光壓迫感太強。
她甚至都沒有辦法去看應欲語一眼了。
“孫老師,快接受梁理事長的道歉啊。”站在旁邊的校長叔叔還戳了戳她,要她快點給出反應。
可剛才那算是什麼道歉?
她連個對不起的“對”字都沒有聽見。
這男人全程都只是在包庇應欲語而已。
姓應的憑什麼這麼好命啊!
教導主任最先看清楚局勢,原本打算遞給孫雙蕾的紙巾,他轉而恭敬地塞到了應欲語的手中。
應欲語皺了皺眉。
一抬眼,這主任跟啞巴了的猴兒似的,話也不說,就只一個勁地用手在自己頭髮上摸。
噢,原來是示意她用紙巾擦擦額前溼了的劉海。
還真是怪“貼心”的呢。
孫雙蕾第三次被她的校長叔叔戳痛肉後,終於開口了。
她很不情願道:“沒關係,誤會解開了就行。”
“我接受梁理事長的道歉,不追究了。”
梁至嶸斂了斂眸,都不需要應欲語開口。
他眸光銳利地掃過去,語氣嚴厲:“但我要追究你用言語侮辱我妻子以及其他老師的事情。”
“像你這樣的品德,能讓學生從你的身上學到什麼?”
他好像——真的動怒了。
校長腦門上汗如雨下,怕自己也會受到什麼牽連,他連忙說道:“梁理事長,您說的是。”
“我以後一定會嚴加管教學校的老師的,先提升他們的個人素質,然後再將他們往更精英的教師路上引領。”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應欲語卻忍不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她一直覺得一個成年人的素質早就定了型了。
如果有哪個下三濫某一天突然變了性,變得溫和有禮貌起來。
要麼他是有事相求,要麼他第二天就會暴斃身亡。
人之將死,其言才善。
“那先前收家長好處,搶了其他學生出國比賽名額的事情呢?”梁至嶸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又問。
他眉頭緊鎖著,氣壓愈發低沉:“開除吧。”
孫雙蕾沒有料到事情會變到這麼嚴重地步。
校長怕自己的這個侄女可能鬧事,把她給拉到了外面去,連給她個開口的機會都不願意了。
“相反。”梁至嶸的話還沒有全部說完,他一臉的嚴肅與公正:“我太太與這位嚴老師情誼單純深厚,敢於直面問題。”
——“是不是考慮頒個獎給她們兩個人?”
應欲語覺得這實在是太誇張了,偷偷在背後擰了一下這男人的腰,後者肌肉太硬,她的指甲反而擰疼了。
嚴曦倒是很高興,舉雙手雙腳贊成,只不過,她明面上裝得很失落,甚至嘆了口氣:“頒獎有什麼用呢。”
“我現在每天早上天天都要過來看早讀課,又餓又困,連個加班費也沒有......”
再說下去,有些事情都要暴露了。